的围巾,长发扎成一束窝在后颈中,他从台阶上走下去,被寒风扑了满脸,微微仰头时,看到无数雪花纷纷扬扬从灯光下飘落。 薄峤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站在一片雪中,伸出手接了一捧雪,偏头朝他一笑。 薄峤的心立刻又被不知名的兔子撞得人仰马翻,呼吸都屏住了。 最开始薄峤只是将宋羽河当成洪水猛兽躲避,后来则是当成攻讦宋关行的趁手工具,很少会觉得他这张脸有多惊艳。 但不知道是不是薄峤注视宋羽河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这张被人成为神颜的脸到底多有攻击性了。 宋羽河站在灯下,暖色的光芒将他的半张脸照得像是暖玉一样,长的过分的羽睫在灯光下洒下阴影,落在眼底,显得这张脸轮廓更加分明。 的确是一张高级到不行的神颜脸。 薄峤这些年见过这么多漂亮的人,却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能好看过宋羽河。 宋羽河在经历了宋五七那件事后,不知不觉间将身上的青涩逐渐褪去,眼底也没了之前傻傻的愚蠢天真,但依然带着阳光一样的温暖。 他站在雪中,好像能将雪融化。 宋羽河呼出一口白雾,偏头朝着薄峤笑:先生,真的下雪了哎。 薄峤喉结轻轻动了动,好半天才艰难移开视线,轻声说:嗯。 宋羽河想一出是一出:那我们走回家吧。 薄峤: 薄峤揉了揉眉心:走回你家? 那他们得走到天明都不一定能走到。 不是。宋羽河心中有些懊恼,好像觉得自己刚刚说要回家,现在又反悔有点不对,但他纠结再三,还是轻轻开口,说,去你家。 薄峤怔了一下。 宋羽河不想给他添麻烦,见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又立刻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去楼下开车回家吧。 他说完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茶茶的。 好在薄峤并没有发现,他干咳一声: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是下雪了,我先回去拿把伞。 宋羽河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笑着朝他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拽到了雪中:下雪不需要打伞,走吧。 薄峤晕晕乎乎就被他拽着走了。 下雪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地面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宋羽河记性很好,主动走在前面往薄峤家的方向走,脚在雪地上走直线。 没一会,他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路上那一排整齐的脚印,觉得很有成就感,眼睛微微一弯,看起来很高兴。 这种小事都能让他高兴半天。 薄峤走在他身边,视线一直看着他,隐约有种这条路能一直走不到头的期盼。 夜半时分,纷纷扬扬的雪从天幕中落下来,萧肃冷冽,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盏路灯亮着,照亮两人回家的路。 宋羽河仰头看着天,脚步依然在慢吞吞地走直线。 在半个月之前,宋羽河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对薄峤说喜欢,那时的他满腔真心都捧着想要全都塞给薄峤,只是现在因为他的病,却只能尽可能地将真心真情收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真心对薄峤来说,是个负担。 有谁会愿意和一个命不久矣的小疯子在一起? 宋羽河换位思考,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离得远远的,而薄峤却愿意在他身边陪着,还为他专心制作靶向药,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不能多奢求其他。 这样一想,宋羽河又不想去薄峤家了,只是现在再和薄峤说回公司开车送自己回家又像是故意找事一样,只好闷闷不乐地继续往前走。 薄峤敏锐地察觉出来宋羽河好像不太开心,不着痕迹往他身边靠了靠,正打算和他闲聊,就发现一向喜欢他接近的宋羽河竟然连直线都不走了,脚步一错往旁边躲了躲。 薄峤诧异看着他。 宋羽河本能地躲开后就觉得不对,他不敢去看薄峤此时的反应,只好回头看了看身后直直的一条线,闷声说:我的脚印都不直了。 回过神的薄峤哭笑不得,只好从善如流往旁边撤了撤,不主动靠近他了。 宋羽河这才松了一口气。 薄峤本来觉得只是特殊情况,但直到两个人慢悠悠走回了家才发现,宋羽河好像真的在和自己保持距离。 宋羽河洗了澡后主动跑去次卧,探着脑袋和客厅懵了的薄峤说:先生,我先睡了,晚安。 薄峤:哦,晚安。 宋羽河忙关上门,还反锁上了。 薄峤: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么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