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皮肤给染上了几分湿意,温朝雨动弹不得,被两人此刻的姿势惊的汗毛直竖,她曲起腿在季晚疏腰间顶了一下,略有些仓促地说道:你干什么?快起开! 季晚疏纹丝不动。 你发什么疯?温朝雨不耐烦地说道,你今天到底干嘛来了? 季晚疏不理她,两手顺着温朝雨的手腕缓缓上移,像是在轻柔地抚摸着她,她掌心的暖意那样明显,所经之处的凉意都被掩盖掉了,温朝雨浑身僵硬,一脸愕然地看着季晚疏:你 你的功力少了一半,季晚疏低沉的声音在温朝雨耳边响了起来,你的右手也断了。 突如其来的两句话,使得温朝雨神色一怔。 是南宫悯?季晚疏把头抬了起来,直直看着温朝雨的眼睛。 温朝雨没吭声。 是因为我吗?季晚疏又问。 温朝雨面露挣扎,嘴唇开合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把你的心腹薛谈抓来了,季晚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口吻也十分平淡,他说你被南宫悯废了一半修为,又断了你一只手,过去这五年,你待在烈火池没出来过,烈火池是个什么地方,他不说,让我亲自来问你。 这一刻,温朝雨失去了与季晚疏对视的勇气,她把头偏过去,季晚疏却又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拽了回来。 烈火池是什么地方? 温朝雨逃脱不了,只得把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降临,眼前却还残存着季晚疏的影子,温朝雨被她压得喘不过气,紧锁的眉头透出些微痛楚的神情。 见她铁了心不开口,季晚疏看着她的眼神再度变得幽深起来,她注视着温朝雨还有些苍白的脸,轻声说:你们紫薇教每每处理戴罪教徒,都会把人带到一处天坑扔下去,那底下有个天然形成的池子,里头淌着岩浆,人掉进去就会被溶成渣子,尸骨无存,是不是? 温朝雨眼睫微颤。 她虽然没回话,但季晚疏已从她的表情得到了答案。 季晚疏说的没错,那天坑底下,的确是烈火池。 其实那池子不大,还比不上寻常人家宅子里拿来养鱼的池子,人被扔下去除非是倒了血霉才会落入池中,南宫悯要想杀人,通常不必这么麻烦,一剑封喉比什么都来得省事,只有当她想折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把那人往烈火池里丢。 万丈深渊,没有人造阶梯,轻功好的倒是可以借着山壁上的树木勉强安稳落地,不至于摔的粉身碎骨,可饶是如此,那底下什么也没有,便是没被摔死,也得活活饿死。 温朝雨不知道南宫悯究竟是想折磨她,还是有那么些不忍心直接杀了她,反正教中历来的规矩便是如此,若有企图退隐者,烈火池走一趟,三年五载还能有口气的,从此便不受紫薇教控制,下半辈子也就能恢复自由身,南宫悯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给了温朝雨一个脱身的机会。 她被废了半身修为,断了一条手臂,在当时本就重伤不愈的情况下更是雪上加霜,南宫悯亲自把她送到了天坑,可她没有把温朝雨推下去,她叫人在温朝雨身上绑了根绳子,把她从天坑顶上一点一点放了下去,她甚至还派了人在上头守着,每日都给了温朝雨饭菜,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少了去。 温朝雨就那样在烈火池里度过了接近五年。 好些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躺在地上翻不了身,给她的饭菜她也够不着去吃,身上的伤得不到药物的医治,那底下挨着滚烫的岩浆,连风都是热的,她度日如年,无数次尝试过往池子里跳,想了结残生,可仅仅只是站起来,就花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直到后来,她在高烧不退的病痛里昏昏沉沉地爬到了烈火池边,有个人及时把她拖了回来,又把凉水递到她唇边,一边哭一边说:护法护法?教主让我来照顾你,你振作一些,万万不要寻死! 温朝雨烧得稀里糊涂,已然不知今夕何夕,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当她费力地半睁开眼眸,却是清楚地看见了薛谈涕泪横流的脸。 等到温朝雨大病初愈,已经能自如走动后,她才想起来问薛谈:教主有没有说为什么让你来? 薛谈把手里的饭菜布在石头上,想了一想回道:教主的原话我已记不清了,不过大概意思就是,她其实并不想杀您,只是想借此机会让您想个透彻,倘使日后您出去了,心还是没放在教中,那她也不强求,您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她不再拦你。 那一天,温朝雨在烈火池畔沉默了许久。 南宫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说到做到,五年后温朝雨被人从天坑底下接了出去,南宫悯没来看她,来的是秦筝。 秦筝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