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华慢慢捏紧了拳头,盯着眼前一语不发的非玺。 对方琥珀色的眼底温润一片,清清朗朗,不躲不闪地迎视着他深如寒潭的墨眸。 一刹那,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在两人的眼底闪现。 真相是什么样的,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 可眼前这种情况,如果顾川华一定要不管不顾地赶走非玺,无疑是在犯众怒,这是上位者的大忌,会动摇他花了两年时间,才在岛民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威望。 顾川华紧攥的拳慢慢松开,他不能赌。 至于非玺此人…… 顾川华冰冷地睨了非玺一眼,来日方长,只要他还心怀鬼胎,狐狸尾巴就迟早会露出来! 非玺从地上捡起被顾川华撕坏的衬衫,不在意上面是否沾染了灰尘,胡乱披到身上,一粒粒扣着仅存的几粒扣子,神色从容淡定。 他扣完扣子后,抬眸望向脸色不虞的顾川华:“虽然我不明白岛主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但听大家刚才的对话,我大概也猜出了一些——岛主昨晚遇上了贼,因为我恰好那个时间点不在寨子里,所以您就怀疑是我?” 顾川华毫不客气地点头道:“是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里没鬼的话,又何须在意我的怀疑呢?” 非玺点点头:“岛主说的是。” 说着,又抬眼瞧顾川华,“那岛主刚才检查过了我的伤势,也看过了我采回来的药草,现在还怀疑那个贼是我吗?” 顾川华冷声道:“你不在场的证据很充分,让我不得不打消对你的怀疑。” 在“不得不”三个字上,他加重了语气。 非玺低声咳嗽了一下,仿佛听不出来顾川华的弦外之音:“那就好,多谢岛主明察秋毫。” 说着,他抬眸环视了面前的众人一眼,“还有,多谢您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我一个清白,不然的话,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了!”顾川华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不耐烦地道,“既然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少说点话,多回床上躺着比较好!还有,以后没事少在岛上乱晃,省得又被野兽给叼跑了,岛上不缺你那点草药。” 说完,他冷哼一声,准备甩手走人。 “岛主且慢!” 非玺忽然开口叫住顾川华。 顾川华闻声站住,却没有回头,冷冷地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非玺笑了一下,琥珀色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那个夜探别墅的贼还没有查出来,难道岛主就准备这么放弃?要知道,这种危险分子,留在岛上也是个祸害,必须把他给揪出来,也给大家一个交待。不然的话,那贼以后再作什么恶事,岂不是又有人背锅了?” 非玺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夹枪带棒的,讽刺顾川华找不出贼来,就乱泼脏水,肆意怀疑他人。 岛民们却没听出来,纷纷点头附和非玺的话。 “非玺医生说的是啊!” “岛上绝不能姑息这种偷鸡摸狗之辈!” “而且他还敢伤人!” “必须把他揪出来,省得哪天又有人被怀疑!” …… 岛主一大早的把寨子里的男人聚集起来,让他们每人都脱衣检查了一遍,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却没有找出那个贼。 如果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能给岛民一个交待,众人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非常不服气。 见状,顾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