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华似笑非笑:“一定要解开链子,你才能扎下去?怎么,非玺你身为医学硕士,居然连个针都不会打?” 非玺低着头,默不作声。 顾川华注视他良久,突然敛容,正色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不想做的事,我也不逼你。但如果你连打个针的本事都没有,那我也有必要考虑一下,你是否还有留在岛上当巫医的资格。毕竟风礁岛,不养吃闲饭的人。” 闻言,非玺瞳孔微微一缩,不得不说,顾川华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还真有非留在岛上不可的理由。 苦笑一声,他轻声解释:“岛主,你有所不知,脚腕上如果绑着链子,会压迫血管,输液时很可能造成血液回流的后果,请您务必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顾川华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找理由。” 他突然越过非玺,长臂一伸,强势地将季轻轻藏在毯子里的脚拖出来,无视她的挣扎,牢牢握在手里,冷然地道:“血液回流又如何?她的血,不值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她注射!不然,我就换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他14岁那年就发过誓,他顾川华这一生,不会再受任何人胁迫。没有谁能左右的他决定,谁都不能! 非玺一愣,惊愕地抬起头,似是没料到顾川华会冷血如斯。 他垂下眉眼,他在岛上根基不深,万万不会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真的跟顾川华翻脸。 “我明白了。” 非玺叹了口气,趁顾川华按着季轻轻的腿,他用酒精棉擦拭着她脚背上的血管,一手拿着针头准备往下扎。 可这时,季轻轻却激烈地挣扎地起来,甚至用另一只脚去踹顾川华:“我不打针!我不打针!混蛋,放开我!” 脚腕上的链子甩得哗哗作响,越发提醒她难堪的事实,尊严被撕扯成了碎片。 非玺怕她撞到针头上,急忙退开:“小姐,请你冷静一些……” “我不能冷静!” 她含着眼泪,一双恨意深深的眸子瞪着顾川华,“我受够了!我受够你这混蛋了!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宁死也不受你羞辱!” 刚刚那一幕,非玺的坚持在顾川华的权威面前,败得惨不忍睹,仿佛正义败给恶魔,让她感觉到无助和绝望。在这座岛上,顾川华就是一手遮天的魔王,没有人能从他的枷锁下救得了她,是不是? “这针还打不打了?” 非玺无奈地望着顾川华,表示患者不配合的话,他也没办法。 顾川华没松手,也没说话。 一时间,木屋中沉寂非常,只听得到季轻轻急促的喘息和不断踢动链子的声音,十分压抑。 顾川华慢慢放下季轻轻的脚腕,淡淡道:“闹够了没有?” 他声音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缓平静。 目光却非常可怕,阴冷残戾,牢牢笼罩在季轻轻脸上,犹如一位暴君注视着笼子里不听话的囚犯,一旦触怒他,下场将是万劫不复。 季轻轻不由一窒。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闹下去,他会当场拧下她的脑袋。 非玺垂着眉,安静地站在一边,眼底却思绪翻滚。 怪不得顾川华当年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扳倒了显赫一时的中岛家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