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心妍那杀人般的目光下,她捡起地上的画,一声不吭地走出宴会大厅。 夜晚的风吹得脸上一片冰凉。 季轻轻抱着画,站在别墅围墙外的垃圾桶旁,有片刻的踌躇。 她以前听过一个说法,活着的人的肖像画,是不能随意扔掉的,否则会给画中人带来灾祸。 所以,这画究竟是扔,还是不扔呢? 季轻轻眉头紧蹙,犹豫了半晌,还是下不了决心。 一不小心,画掉在了地上,洁白的画布上顿时沾染了灰尘。 “呀!” 季轻轻惊呼一声,急忙蹲下来把画捡起来。 小手捏住画框的一角,刚要把它拿起来,一只黑色男士皮鞋就突然踩了上去。 这鞋皮光锃亮,一尘不染,鞋型优雅中透着锐利,一看就是名牌。 如果,这只鞋不是踩着她细嫩白皙的小手,还恶意地碾磨了几下的话,季轻轻想必会更加夸赞它几句。 手背上的痛感传来,季轻轻闷哼一声,恼怒地抬起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往人手上踩? 下一秒,就撞进了一双带着无限冷意的墨眸里。 这个狼一般的眼神,杀意凛然,极具侵略性,世间少有,一见难忘。 季轻轻几乎立即惊叫起来:“是你!” 她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季风公司门口差点开车把她撞到的那个! 尽管那会儿,她只看到了一个侧脸,还是一瞬即逝,但她可以确定,就是面前这男人没错! 季轻轻下意识左右望了望,还好,他的车不在附近,这回他撞不到她。 顾川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轻轻,这个害死他弟弟的女人,现在正被他踩在脚下。 他扯唇冷笑,俊美的面容逆着路灯的光,在昏暗夜色中显出一丝妖异和狰狞。 季轻轻的第六感迅速亮起警灯,打心眼里觉得这男人浑身的气息都不太对劲,皮条泽都不及他万分之一的恐怖。 “……” 季轻轻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肯定是遇上夜行变态了,默默哀叹一声流年不利,垂下眼睫,试图从他皮鞋底下抽回自己的手。 但顾川华踩得很牢,长腿纹丝不动,季轻轻磨破了手背上的皮,也没能抽回分毫。 电视里说,遇到变态该怎么做来着? 对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 要遇强则强……遇变态,则比他更变态! 季轻轻忍着痛楚和怯意,眼睛一瞪,怒视着顾川华:“喂,你踩到我了,松开!” 闻言,顾川华墨眉一挑,反而更加重了脚底下的力气,满意地看着季轻轻的小脸变得惨白。 看到季轻轻一只手仍牢牢捏着画的一角,顾川华墨眸微沉:“你刚才不是要扔了它吗,干嘛还要捡起来?” 这里四下无人,这个女人在做戏给谁看? “谁说我要扔了它?” 季轻轻没好气地道,觉得这男人简直有病,“我只是不小心把它掉到了地上而已,你没看到,我正要捡它起来吗?” “是嘛。” 顾川华冷笑一声,低头打量着季轻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