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很慌。 当时就是因为少给自己家的小妾多说两句话,现在他正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也不知道陛下回头会不会找我麻烦。 反正我现在当场自我焚毁的心思都有了。 朱国弼实在是担心寇白门再说什么犯忌讳的话,女人的心思就算是在细腻,对于朝政也难以有多么高深的见地的。 他们的想法往往过于理想化。 尤其是他竟然还揭开自己的老底,这算是彻彻底底的不守妇道了,当即说道:“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我的意思是,莫要叫那些人逃脱了,非但要杀的干干净净,连让他们挂印而去的机会都不能有!” “江南文脉之地,士子书生何止百万,杀光了,那势必会引起公愤!”寇白门压低了声音说道。 “百万书生?东虏入寇,怎么没见人提刀北上?李自成困惊,怎么没见人勤王救驾?可见我大明的禄米虽好,这江南的水土也好,却养不出几个忠义书生。”徐梁推案而起,觉得实在有些无聊了,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朱国弼哪里敢挽留,起身恭送。 阮大铖看得万分意外,暗道:这算怎么回事?酒也没喝几杯,曲子还没听呢。难道抚宁侯把寇白门拉来就是做做样子? “恭送……朱公子小心足下。”马士英也连忙起身送人。 顺道还瞅了一眼阮大铖,心想你这真是老眼昏花到极致了,幸好你他娘的提前致仕了,不然就这般面对皇帝,还认不出来,这便是天大的罪过,有多少脑袋够你砍着玩的? 寇白门以为自己惹恼了朱公子,也有些心虚,还想通过曲艺挽回点好感,却不想这位公子就要走了。她退开一旁,福身恭送,看着朱国弼和马士英一左一右送朱公子出去,那边那个徐壮士却已上前一步,在船头招呼小船过来了。 朱国弼又看了一眼寇白门,心中盘算着是否将她送出去。 妾在明代和宋代的地位相仿,大约在明时还要高一些。明人也比宋人更重感情,很少发生拿侍妾送人生子,或是换马的故事。 不过从法律和人情来说,送个侍妾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朱国弼不是舍不得寇白门,而是担心这么做是否会让陛下不高兴。 到底寇白门已经人老珠黄,实在有些送不出手。 ——不过若是陛下就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呢? 朱国弼决定明日去打探一番,再做决定。不过他可不敢再让寇白门回家,只命她住在大船上,洗净身子,打扮一番,万一要送去皇宫样子也好看些。 听说陛下身边儿还有个女状元一般的柳如是,参赞机要很是厉害。 若是自己奉上的寇白门,也能帮助陛下做事,岂不是很长自己的脸面?到时候陛下念起自己的好来,自己岂不是青云直上? 朱国弼在这里想桃子吃,徐梁却真没想过要收寇白门。 他前世职场中没少见过容貌上佳的美人。可这些美人或是别有目的,或是逢场作戏。 反正谁要认真谁就输了。 而且男性推倒女性,只有极小一部分是生理需要,更多的是征服心理作祟,以满足自己平素无从释放的权力玉望。 徐梁现在已经掌握了整个个帝国,这种成就感不比推几个妹子强? 再说了,徐梁也从不认为,刚才所见的寇白门,比起柳如是,宝日龙梅,甚至自己的程贵妃要强。 想到自己的帝国,徐梁已经将寇白门或是其他什么秦淮佳丽抛诸脑后了。 女人可以对她柔情,但绝对不能超越自己的江山。 “没想到江南这边的阻力竟如此之大,连妓女都不很欢迎我们啊。”徐梁与徐敬业打趣道。 当然,说内心不郁闷那是假的。 徐敬业站在徐梁身侧,道:“等陛下的民政措施推广之后。百姓们肯定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徐梁摇了摇头,随手一指秦淮河两岸的灯火如炬。恍如不夜城一般,道:“你看这景色,是否繁华。” 徐敬业道:“末将从未见过如此繁华之地,远胜京师。哪怕是国泰民安,北方有所发展,想要超过江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只是表象。”徐梁摇了摇头道:“崇祯以来,江浙连年水灾,就是杭嘉湖一带也屡遭水患。此地又为我朝税田。 百姓税负最重。可以说,十余年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