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士子恨恨的说道。 这群人对徐梁恨之入骨,但是却又不敢直呼徐梁的名讳。只能一边儿骂街,一边儿辛苦发苦。 在很多眼里,皇帝在江南惹得如此不安,他们在这边儿一呼吁,北京那边儿肯定会动心思,到时候北京稍微一乱,皇帝就给老老实实的滚回北京。 王明贤干咳一声,啪地合拢报纸,对这些门生道:“京师有传言说东厂在暗中抓人,尔等就算是投稿于报社,也要小心些,尤其不能留下真名姓和家中住址。” “老师放心,我等省得。”众士子口中如此应答,心中却道:若是真被东厂番子抓了,因为直言入罪,也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王明贤抚须颌首,正要道乏,只听外面家人道:“老爷,有京中来信。” 王明贤一奇,都:“京中?取来我看。” 家人送上来信,躬身侍立,等他吩咐。 王明贤翻看了信封,见上面不着一字,却也心中有数。因为这等高丽纸绝不便宜,用来做信封这等奢侈事,也只有内阁做得出来。他在甘肃当巡抚、在湖广做总督时,每每收到内阁的信件,若是不用留存的,便将信封拆了,背面还可以当便签用。 内阁之中与自己交好的只有李邦华,多半就是他送来的私信。 取出信纸之后,王明贤抖开一看,上面只有两句古诗:汝闹力不足,彼静智有余。 除这十字之外,再无落款。 “送信人呢?”王明贤怀疑别有口信,又问道。 家人答曰:“那人送了信,脚也不停便走了。” 王明贤眉头紧皱,暗道:这多半就是李邦华送来的,可字迹却绝不是他的。是另有他人?还是李阁老不愿落人把柄? 王明贤又将心思放在了这十个字上。他是崇祯元年的进士,尤精蜀学,但这十个字看来看去却都只有一个意思:你这样闹是徒然的,人家那边安安静静却是智算有余。 这是规劝自己偃旗息鼓的意思么? 有一个刹那,王明贤自己也有些动摇。无论寄信人是谁,但这个立场绝对是息事宁人。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太过招摇,不管怎么看,陛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有些诡异。 “你们找些瑶草先生的学生。让他们去劝瑶草先生出山。”王明贤对弟子们指示道:“还有,今年朝廷要开定国恩科,现在已经二月初了,你们要赴京赶考的也该早些动身。” “老师,如今所谓的公职人员考试出身都能授官,即便考中了状元也不过一个修撰。还有何必要赶考!”有人怨气深深道。 王明贤轻轻一拍桌子:“荒唐!公职人员考试只是国家救时之策,焉能持久?日后必然颓废!若是不信,有国初国子监为证!” 国初时,太祖高皇帝觉得官吏若是只选词臣,势必软弱不通庶务,最终导致两宋覆灭。故而他将希望放在国子监上,对监生要求极严。 入监的监生果然如同入了监狱,非但人身自由被剥夺,平日小考考不好还要挨板子。若是学习态度太差,还有被斩首示众之虞。 非但严进严出,而且国子监有历事、出职制度,使监生在正式任官之前对政府运作已经了解。故而国初时,不论风宪谏垣,还是藩台府县,都是监生唾手可得的职务。 直到景泰年间开了“例监”,许多富人捐足了钱就能入监读书。以至于国子监监生的含金量急剧下跌,最终被进士科取代。 王明贤以进士科取代国子监来说事。显然是因为成见,没将国子监当做国家人才储备的正途。不过这一干学生却也听得进去,在他们看来,国子监的确只是个进修读书的地方,想以监生身份入仕,实在太没追求了。 王明贤这边布置好了。就轮到马士英马先生头痛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