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主意,免去了大量的运输成本。只是后来全民贪腐,以至于税收不上来、运不出去,国库彻底亏空。 不过那是监察制度出了问题,并不能责怪税收制度。 税收制度中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全国各府县的定额税,而且即便是这个按照国初时订立下来的定额,在后来也常常难以征足。 吴三桂感觉自己的人生开启了噩梦模式,在陕西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自从归顺大明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自主权。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今天以抽调辽东人去辽东为理由,抽调几千走,明日又要抽调击败精锐,加入总训导队去接受训练,简直是从总参谋部、到总训导部,那些大佬就没有不惦记自己手头这点人的。 从新军光复京师之后,短短的半年内,原本数万大军,已经被抽丝剥茧搞得现在已经不足三万兵马。 该扔出去的小卒子,已经被吴三桂扔的差不多了,若是在被京师方面挖墙脚,可就是动了他们关宁军的根本了。 大势在大明。 所以吴三桂只能接受人家的钝刀子割肉,每一天都过得极其痛苦。 吴三桂并非没有想过鱼死网破,冲出长城做过新的蒙古大佬。 可是吴应熊去当了人质,据儿子自己说,人家过得逍遥自在,老爹在京师做人质,每天也是下棋喝茶,有一票好友,过得不亦乐乎。 妈的,所有的痛苦,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了。 终于熬到了九月初,吴三桂收到了兵部的文移。 令他筛选出两万精锐,亲赴锦州参战,同时要协守大凌河,直到锦州、大凌河、右屯三城修筑完成。 这种天上掉肉包子的事,让性狡如狼的吴三桂格外谨慎。谁不知道一旦吴三桂回到辽东,那就是天高海阔,光凭高燕一个外来户如何跟他这地头蛇拼?徐梁不是幼稚无谋之人,这种调动有何意图? “军门,多半是辽东实在打不下来了。”吴三桂手下上前道:“如今儿郎们久在客地,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军心就散了。” 吴三桂眯起眼睛,看着帐外渐渐黯淡下来的天光,幽幽道:“某固知此乃一纵即逝之机,然而总有些不安,仿佛夜临深渊而不见,只是心中发寒。” “军门,莫若半路上咱们就反了吧!”郭云龙一咬牙,挥臂做了个斩断的手势。 吴三桂几乎被气笑了:“愚昧!当年李九成、孔有德如何?乱了大半个山东,最后还不是只能借海路逃去东边?我军一路从此出关,沿途都有明军精锐驻扎。形势能跟李九成、孔有德比么?” 部下早就习惯用自己的“愚昧”来衬托上司的“英明”,当下顺着吴三桂的口吻道:“军门,那就只有出关之后再行动作了。” 吴三桂想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窝窝囊囊地背着反复小人的恶名被人困死。不如做出一副忠烈的模样出关赌他一把。就算最后没有赌赢。说不定后世还有人给自己翻案呢! “回复兵部,我部将于九月初二日开拔。请大都督府沿途备下粮草。”吴三桂终于下了决定。 当夜,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辽军营中,顿时满营欢欣鼓舞。 让兵士们唯一忧虑的却是舍不得那些训导官。有训导官在,将校就不能随意辱骂士卒。将之视作奴仆。如果出了关,这些训导官还会留在军中么? “训导官乃是军中常设之职,无论到哪里,都会在军中与大家同甘共苦!”派到辽军中的训导官们也十分兴奋,闲置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发挥作用了。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知道,训导官就是皇帝与吴三桂争夺军心的前锋营。只要军心在训导官这边,吴三桂就是想反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吴三桂忠心的部下站在暗处,亲眼看到训导官是如何安抚那些躁动的士卒,心中忧虑非常。他很想向自己的恩主汇报此事。 但有担心这些训导官真的煽动士卒造吴家的反,那终究不美。而就算吴三桂要动手,也得到了关外,弄些水土不服、疫病流行之类的借口才能铲除这些惹人厌的苍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