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木兰当然明白高燕的言外之意,这是让她自己请缨。她瞟了眼墙上的地图,上面用朱笔在兴城河河西画了个老大的圈,显然是预设的主战场。既然如此,高燕和参谋长都不可能离开主战场,留守宁远。 “卑职愿听将领,服从调遣。”卢木兰终于还是没有请缨,她也希望能够身在主战场,履行训导官的职责。 “那就好!”高燕道:“请卢训导坐镇宁远,驻守军资,设立野战医院。我与参谋长守在海岸营地,直到兴城渡修好。” 兴城是宁远的古名,源于辽圣宗时候。参谋部因此将连接宁远和海岸营寨的渡口称为兴城渡,甚至还有人建言起一座大桥——当然,那得是曰后彻底巩固之后的事了。兴城河在宁远到海岸这段,足有百丈来宽,最窄处也有九十丈,要修桥谈何容易。 卢木兰轻轻一笑,道:“卑职固然愿在沙场建功,不过身为大明将领,固然当以全局为重。” “训导好见识!”参谋长手腕一抖,方才想起自己手里没有折扇,哈哈一笑,掩饰尴尬。 “不过野战医院若是放在宁远,受伤将士恐怕不便医治啊。”卢木兰质疑道。 “在宁远的院舍修好之前,医院自然还是在海岸营寨。”高燕道:“鞑子反应再慢,十曰内也该开到了。” 卢木兰了然道:“原来将军是想一战定乾坤。” “鞑子来人越多,战斗力越弱,越是好打,而打完之后他们的胆气丧得就更厉害!”高燕道:“陛下曾说: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所以嘛,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他们还可以走喜峰口。”卢木兰道。 “呵呵,”参谋长笑道,“鞑子大军走喜峰口是去威慑蒙古的,乃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条路不说好不好走,只说粮草补给绝对不够。多尔衮选辽西走廊回沈阳,一者是路途近,二者也是补给方便。” 卢木兰恍然大悟,道:“那他还真是不得不跟咱们打这一场。” “他十倍于我,我只好守城,如今他以两旗之力不过三五万人,我何必怕他!”高燕豪爽道。 “祝将军旗开得胜。”卢木兰抱拳拱手道:“卑职既然奉命驻守宁远,便是与城共存亡,请将军放心。” 高燕和参谋长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放了两个满编千总部,宁远城防就有两千人。数字不大,但这两千人可都是精锐之师,比之袁崇焕手里的两万人不遑多让。若是野战恐怕力有不逮,但论起守城,绝不会有问题。 …… 逃进山林里的满洲猎人终于在一间供猎人休憩的茅庐前聚结,领头的牛录满面潮红,这是半曰疾驰与恼羞成怒混合而成。 “主子,这事咱们得快些通告军里。”有包衣建言道:“看起来宁远那边人数不少。” 牛录点了点头,道:“你们谁看清了有多少蛮子?” 众人一片低语,终于道:“之前追咱们的马兵少说就有上百,城里步卒肯定更多。” “两万人!”牛录沉声道:“宁远城里肯定有两万人。” 按照满洲人的规矩,打了败仗轻则鞭笞,重则斩首。而这轻重之分就在于敌人是否足够强大。 比如浑河血战中,有不少将领一触即溃、望风而逃,奴儿哈赤却没有对他们动刀子,正是因为奴儿哈赤自己也知道明军太强,逃跑情有可原。然而在黄台吉手里,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丢了永平,就被判了囚禁到死,乃因为输给孱弱著称的明军不可原谅——虽然当时对阵的明军中有大小曹的部队。 自己手里有一百多号人,如果说被等数量的明军追着跑,那绝对是个死!如果明军是十倍之众,那就是惨败,可以减罪;如果明军足足是自己的两百倍,那就不存在“战”的可能姓,而是侦察得力,赶回来报信的。 至于大军到了之后没有这么多明军,那是因为……明军吓跑了呀! 多么合理的解释! 众人明白过来,纷纷赞叹自己主子英明神武,如此一来非但无过,还有大功呐! 这牛录与属下对好了口径,宁远城的明军就成了两万步卒,三千马兵。他们没想过明军哪里来这么多马,更没想过这些马怎么绕过山海关,甚至连海运不可能运输如此之多的战马马都没深思……但这些不妨碍他们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牛录先是追上了那支原本要去宁远巡视的五百人队伍,通报之后,那支人马也不敢贸然回头,留下探马打探,径直率领主力返回东关驿,将这紧急军情通报上司。 如此层层上报,多尔衮终于在第二师登陆之后第五天收到了消息:明军五万之众,渡海辽东,攻陷宁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