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鹰内心的喜悦一时间根本就压制不住,沉声问道:“敢问陛下,这两万兵力?” “你自己本身就是工程部队的最高首长,不抽调自己的部队,你想要谁的?”徐梁问道:“再给你配备些军中的大监便是。” 我靠,原来真的是开场只给一群农民啊。 魏鹰心中很是失望,不过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山东的日子,当初陛下领着一群游击军,都能在沂蒙山鏖战各路豪杰,自己凭什么就不行呢? 就算是工程部队,那也是吃得饱饭,装备最为齐全的战兵。 论艰苦程度,跟当初领着二百人创业的毛文龙要强太多了吧? 洪承畴最近很烦。 他的精神几乎每日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因为自己在竭力处事,但依然两面不讨好,多尔衮虽然有心招他回京述职,但是京中有见识的官员却劝住了多尔衮。 多尔衮最后也清醒过来,临阵换将那是兵家大忌。 只是让洪承畴更为头疼的是,母亲大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如实早来,这无疑是大好的消息,自己抛弃名节不要,也可以心无旁骛的攻打残明,帮着大清开创盛世,最后史书如何不得吹嘘自己两句? 然而现在环境变得无比恶劣,满朝的满清权贵猜忌汉官,母亲的到来,无疑是让多尔衮有了要挟自己的王牌。 洪承畴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忠于崇祯皇帝,若是再落个不孝子的下场,到时候史书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 这两年大势变化的厉害,南明的国力越发的强劲,虽然没有北上,但是洪承畴明白,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有没有顺天府的大清,其实与当初大明朝初建时期的北元没有什么区别,被大明打残只是时间问题。 从最近满清的反应来看,满清的应变能力,比起当初的北元差太多了。 到现在洪承畴已经开始无法相信满清的操守,相比对于这么多年来,没有拿洪家族人开刀的大清,更让洪承畴信任。 作为自己的对手,洪承畴比谁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大明朝当今这位君主的度量。 洪母从马车上下来,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他想起了当年家境贫寒,这个孩子帮着自己做家务,在院子里劈柴的时候,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 到后来儿子弱冠中举,连捷登科,竟然数十年都没有回过家乡。 此时相见,洪母甚至只能从眉眼间依稀看出儿子当年的影子,若是街道偶遇,恐怕都未必认得出来。 洪承畴自己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看着年逾古稀的母亲,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他道:“儿子不孝……” “你自然不孝!”洪母一听儿子说话,仍旧是乡音不改,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抡起拐杖便向洪承畴打去。 你老母七十岁的人了,你竟然让我千里迢迢来当老妈子!要你这不孝儿作甚!”洪母一边斥骂,一边仗打洪承畴。旗人命妇要轮班入宫伺候太后。故而洪母有当“老妈子”一说。 周围侍卫都知道这是母亲打儿,没人敢上前阻拦。洪承畴只能垂头硬扛,着实被母亲狠狠打了几下。他知道母亲年轻时也是下地干活的,没被打死足见母亲手下留情,若是再有躲闪,恐怕更惹得母亲不快。 洪母打得自己气喘吁吁。终于停下了手,看着洪承畴一身旗人装扮,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哭道:“我翁山洪氏世代书香,如何出了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洪承畴垂头不敢言语,只能任由母亲责骂。他知道清廷气量小,母亲又性子刚烈,势必语出惹祸,只能遣散周围人等。不许围观旁听,一边又劝母亲保重身体,先入城休息。随行侍女也纷纷劝老夫人保重,总算在老人家的痛哭之下到了洪承畴安排好的临时宅邸。 老人家到底已经年过古稀,如此折腾体力不支,很快就安睡了。 洪承畴唤了老夫人的贴身侍女,问道:“老夫人这一路可还平安?” 侍女道:“在南京时,有位老爷赠了一辆四轮马车。过了徐州之后。路也平整了许多,老祖宗这一路来倒还算平安。” “老爷?”洪承畴皱眉道。 “老爷说,昔日毕竟同年,该帮一把是一把,只是……”侍女道。 “只是洪某卖国,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吧?”洪承畴自嘲笑道。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