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上前拔了这几个人的裤子,白花花的屁股排成一排,很是习惯的等待着。 看人金波未必认识,但是伤痕累累的屁股,金波倒是很熟悉。 “又是你?”金波道。 那挨揍的衙役很是光棍的说道:“金捕头,这是缘分不是吗?” “对,咱好好亲热亲热。”金波冷笑道。 “您不感觉这种场合说怨恨有些过分吗?”另外一个露着黑黝黝屁股的家伙开口说道。 金波却不在大力,按照程序先对刑具做了对比,符合规格,这才走到那领头的衙役跟前,见那厮还要跟自己开玩笑,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什么东西,也敢跟某造次。” 那衙役心头一颤,忽然觉得不好,正要喊叫,只听得荆条破空,重重打在他的命门。 笞杖是打臀部和大腿,但是臀部的定义却不明晰。往上三寸便是肾府命门,被人用巧劲重重打透进去。别说二十下,一下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胥吏这东西可以传世,金波便是世代公门,祖祖辈辈靠这个混饭吃,他打小就跟着父亲学,此时起了杀心,下了死手,那人焉有活路。 一铁尺打下去,那受刑的衙役就感觉头昏气闷,喊都喊不出来,然后如疾风骤雨一通输出之后,臀部出了很多血,根本看不出哪里是真正的致命伤。 等行刑结束之后,那人已经几乎断气了。 “启禀大人,此人身体虚弱,不堪受刑,已经死了。”金波淡然的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上前回禀到。 吴伟业用手撑住身子,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感觉心口有些翻涌,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连忙做了回去,“这等孱弱之人,也能充当衙役吗?看来府衙需要好生整治一番!此人姓甚名谁,何人引入衙门的!” 下面那些人见上来就打杀了一个,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将那衙役头领的身份说了,又齐齐道:“都是钱同知安排的。” 吴伟业心里自然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路是黑的,自己也必须走下去,整治便是这个样子。 当下他故意沉着脸说道:“事关朝廷命官,如何能够胡乱指认。老人,将他们收监待查!查一下是否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请钱同知钱来问话。” 钱同知早就感觉到情况不妙,所以一直在旁边儿偷听。 妈的,这厮真的是对闯王那时候留下的官员毫不留情啊,等到命令下达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 心道完了。 金波早就看到了钱同知,当下过去,与人两边一夹便提溜到了堂前。 “钱同知,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纳这等腌臜不堪之人为吏?”吴伟业沉声问道:“莫非以公谋私不成?” “老爷开恩!”钱同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下官一时糊涂,求老爷开恩!” 吴伟业缓和了容颜,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道:“你我同为朝廷牧臣,亲善一方,焉能做此徇私事?唉,本府也相信钱同知多半是一时糊涂。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你还曾用过哪些私人?一一说来,本府自当帮你料理。” 钱同知登时心里凉了大半截,暗道:原来你不是跟这仆役有过,更不是想拿我开刀,而是要借我的口来次大清洗啊! “只此一回,真的没了!”钱同知转瞬之间已经定下死心。只要他能扛过去,好歹家人不被牵连,日后子孙也有人照顾。若是真的听了这小白脸的话,攀咬出人来,到时候家人再无立足之地! 吴伟业不置可否,只是道:“现在天已经黑了,先收监,明日再审。”说罢,一拍堂木,散衙往后堂走去。 奎伯连忙跟上,并不言语。 吴伟业此时已经激动非常,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到了右脚。他搓着双手,放慢步子,对奎伯道:“真的动手了!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奎伯镇定自若道:“城里就算得到了消息,也传不出去。至于那些耗子,更是无从逃脱。” “好好,好好。”吴伟业又担心道:“怕不会有狗急跳墙……” 见自家老爷又有反复,奎伯连忙道:“老爷,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不能心生迟疑。” “我懂得。”吴伟业只觉得膀胱发紧:“我先去更衣,有什么事立刻报我知道!” …… 金波紧跟着钱同知到了牢房,手里已经多了两纸文书。 “钱老爷,”金波笑道,“这两张一张是招供的文书,另一张是你的遗书。你若是识时务的,便选一张签名画押,小的们自然也不来折腾你。你若是不识时务,恐怕就得在这两张文书上都签名画押了。” ——就算你死了,也逃不掉这个黑锅。 钱同知哪里会听不出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