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台,长途跋涉前来助我,实在是吴某之幸。”吴伟业赶忙放下手中事物,上前迎接,向两位年轻的男子拱手行礼。 之前崇祯在位,天下大乱,被乱民和流寇抓起来,当街杀死,家中钱财被抢劫一空的读书人比比皆是。 甚至很多读书人,都不敢承认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而如今朱振做了皇帝,虽然对待读书人比较苛刻,动不动就跟张居正一样,将考成法举起,对官员进行严格的惩罚。 但是好歹在太平的地方,读书人还能受到尊敬,所以新明的文风渐渐重新升起,甚至想跟军方重新掰掰腕子,重新来个三杨辅政也不是不无可能。 两位读书人面色和蔼,一身儒雅之气,见吴伟业先行行礼,连忙躲避还礼,其中一人叫贤弟,另外一人却叫吴伟业前辈。 这两人俱是怀庆府的进士,与吴伟业称兄道弟的那位,姓胡名莱,乃是崇祯四年的进士,吴伟业与他同年,所以可以兄弟相称,而另外一位,则是崇祯七年的进士,晚吴伟业一届,就算是在后世大学都要叫一声学长,更何况是在封建等级制度森严的大明,故老老实实的叫了声前辈。 这声前辈现在叫的,哪怕将来他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坐到了内阁的值房,这声前辈依然叫的。 徐梁虽然竭力在改变一些事情,但是千百年来形成的潜规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除非徐梁不去这个皇帝,跟某位哲人一样,回家写本菜根谭,或许也能名垂千古。 吴伟业在怀庆府的档案里,了解过两个人的家世背景,知道胡莱是孟县人,而另一位王硕则是河内人,此番二人联袂而人,很明显是与之前那波惹得徐梁很不开心的十佳好租划清界限。 吴伟业从皇明周刊上读过一篇文章,说人过三则有社会,有社会必然会有党,有党而无派,则势必会千奇百怪。 就算同样都是豪门大家,也必然旧有恩怨,新有争夺,不可能铁板一块。如今两位进士前来拜会,正是印证了周刊上说的话。 三人既然都是进士,自然无需讲那么多礼数。尤其是胡莱,他与吴伟业同年,在大明鼎盛之时,他们这种关系可以成为战友一般稳固的存在。 而此时文风渐兴,这种模式自然再次兴起。所以此时,胡莱格外热情,仿佛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尽管之前吴伟业与他几乎不曾见过,但是深知官场规矩的他,自然也作出一副故友重逢的亲切模样。 同年这层关系,可是不比后世睡一个寝室的铁哥们来得弱。 将两人让进了内堂。 吴伟业命奎伯上了咖啡。 虽然咖啡这种东西并非是大明原产,但是这种商人从海外引进来的茶饮,味道虽然苦涩,但是也带有一丝淳意,而且颇符合陛下所言,时刻吃得苦中苦,方能复河山的论调。 最为关键的是,这咖啡虽然苦,但是比茶水来的提神要快。 所以在工作量颇大的新朝官员中非常流行。而且随着如今大明的商路在海外开拓的很快,不仅丰富了新朝的税收,而且这种茶叶也不贵。 二位进士因为在北方,自然缺少见识到这种物什的机会,引入喉中,感觉苦涩难耐,却要耐住风度,自然有苦难言。 等到这咖啡咽入喉中,自然也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对于南朝自然也有了一分新的了解,这根之前的朝廷不一样,他正在日新月异的引入新的东西,而守旧之人,自然会被淘汰。 吴伟业到底是心中有事情惦记着,便缺乏了他们这位沉稳。 最终有些耐不住性子,将这位品味咖啡的宁静告一段落。 见吴伟业咳嗦了两声,二人同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吴伟业。 吴伟业开口便将话题引到了王硕身上,说道:“若是愚兄所记不差,王兄最初是被选用为莱阳县令吧?” 王硕知道现在新朝廷对于各地摸查的详细,也知道眼前这位前辈肯定是做过功课,知晓他的底细的。 但是他还是必须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区区不才,竟然老前辈挂念,实在是王某惶恐。” “说的哪里话。”吴伟业抬抬手打断了王硕,“愚兄为政一方,自然对地方的情况要有详细了解,这一了解,可了不得,咱们怀庆府出了个能人啊,民间的赞誉不绝,如今一见,果然是心怀锦绣,不负赞誉。” “俊公兄,着实过奖了。”王硕很适时的改变了称呼,将关系悄无声息的拉进,不能让胡莱落下。 吴伟业呵呵一笑,又对胡莱道:“雪村(胡莱字)兄也是造福于民,当初路过聊城时,见当地文风兴盛,民风淳朴,早就想见一见,却一直没有机会。” 胡莱矜持笑道:“何德何能,若论做官我们这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