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居金銮殿,哪里有那么多闲心思管这点儿小事儿。倒是部堂大人,军事调动您自己不仅一点儿都不清楚,反而追问我一个下官,你这是不是有些失职啊。”那军官毫不在意的嘲讽道。 “你等着!”阮大铖十分生气,登上马车,就赶向了内阁的值房。 这一路之上,阮大铖是越走心越凉,因为这一路上之上发现了许多士兵,这些有各勋贵的私兵,有南京守备府的士兵,甚至还有地方军队的影子。 抵达内阁值房的时候,阮大铖被一群士兵为主了。 “让开!”阮大铖鞥恒一声。 “大人,没有阁老们的属意,任何人不得善入值房!” 阮大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刀剑,冷哼一声说道:“高宏图,有胆子胡作非为,就没有胆子见我吗?” “老者可是阮部堂?”一位内阁行走满脸堆笑走出来。 那阮大铖看了一眼年轻的官员,并不认识,不过好歹也是文人,阮大铖尽量克制火气说道:“正是本官!” “阁老有请!”年轻官员笑道。 “看来高阁老真的是早有预谋啊!”阮大铖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年轻官员一眼。 那官员闪闪笑道:“为了大义!” “为了大义?你这进士郎的书也是白读了!”阮大铖袖子一甩,进了值房。 只是刚走了两步,阮大铖又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随员被军士拦了下来。 阮大铖看向那名年轻的官员。 那年轻的官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阁老只准您一个进去!” 随行的属官顿时怒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拦部堂的去路?” 那兵士手中的剑往前一刺,直接将阮大铖身边跟了十几年的属官活活刺死,阮大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军士冷冷的说道:“大人,您现在可以一个人进去了吗?” 阮大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大红色的锦袍随着风在飘荡,此时阮大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好!本官到底要看看高宏图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阮大铖嘴里对于高宏图已经没有任何敬意。 “大人!” 随行的属官看着同僚被刺死,心里不由得悲戚起来,待看到阮大铖竟然要单刀赴会,不由得又紧张了几分。 阮大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若是死了,你们即刻投降!我大明就输在了自相残杀上了。” 阮大铖说着往前走去,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闪现了自己这些年一次次的投机。 只是这一次,为什么自己不愿意继续首鼠两端,继续投机了呢? 阮大铖对于自己的作为非常的不解。 忽然他想起了徐梁的造访,两个人的深夜秉烛夜谈。 大抵是看到了希望了吧。 阮大铖挺直了腰板,走入值房,只见内阁首辅高宏图,南京兵部侍郎吕大器,右都御史张慎言,南京守备太监韩赞洲,钱谦益,潞王朱常洵,此外还有周王、恒王,最让阮大铖难以置信的左良玉的儿子也在此列。 “你们?” 阮大铖感觉心口猛跳,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阮大铖看到这群人愣住了,而这群人看到阮大铖却并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 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阮大铖发问。 无人回答。 “我问你们下定决心了?” 阮大铖厉声吼道。 “阮部堂,事已至此,何必发怒?不怕惊扰了圣驾?” 吕大器得意的笑了笑。 此事之后,阮大铖势必落势,而自己摇身一变就会成为兵部尚书,成为大权在握的人物。 高宏图煮着一壶茶,见到阮大铖气愤的对着众人指指点点,表情很是淡然。 “我听说,以大将军徐梁为首的北方人喜欢喝酒,但是我们南人确实喜欢喝茶的。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喝酒的人,有着热血,有着豪情,所以这大千世界总是流传着他们的故事,可是这些人也只是能够被市井小民慨叹死的可惜罢了,最为称道的也不过是霸王项羽罢了,可是我们喜欢喝茶的人呢?我们声名不显,但是却可以奠定万世之基,因为我们喝茶喝的是味道,是冷静,是思考,比起喝酒后只靠热血冲动的人,我们多的是智慧。这便是万千红尘三杯酒,千秋功业一壶茶。 ” 阮大铖本来感觉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当他想起外面汹涌的将士,还有在座的朝堂大牢,说话的时候,嘴巴便止不住打颤,“你考虑过输了之后,我江南文脉将如何吗?” 高宏图一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