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深邃的眼底,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想要让对面的人一览无余:“你们女孩,是不是都这么自相矛盾?” 不遗余力地用学历打击他的人是云朝朝,这会说没学历肯定饿不死的也是她。 “我们女孩?你觉得我是可以和什么人共享一个类别的女孩?”云朝朝语带愠怒,“你要敢说水淼淼,我就敢让你见不到明天的仓库。” 云朝朝对水淼淼的敌意很明显,从来都不加掩饰的那一种。 对于水淼淼,要说潮长长这会就已经彻底忘了,肯定是没有可能。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自己第一个就不信。 但潮长长确实已经不怎么会想起,这个曾经喜欢过的女生。 可能是没空,也可能是没心情。 如果不是云朝朝一直在他面前提起,他说不定再过不久,就真的只剩下个模糊的印记。 云朝朝的这个问题,可能是有标准答案的。 潮长长没有及时做出正确的回答,云朝朝就真的生气了,直接抽走了自己刚刚递到潮长长手上的漆笔。 “你爱行不行!”云朝朝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恕不奉陪”,然后,就直接转身走人了。 “我会尽力的。”潮长长对着一道背影喊话,“尽力试一试。” 一支漆笔,划过晨间的清新空气。 扔笔的人,就这么背对着,连看都不看一眼,脚步更是不曾停歇。 就那么随意,又那么刚刚好。 漆笔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到了潮长长伸手就能接到的地方。 “试试吧,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那个背影说。 从背影主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潮长长拿着笔追了过去,一个修长的身影,拦住了背影的去路,身影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一次,潮长长把一开始就想问的那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你上辈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吧?”云朝朝被迫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哪那么多为什么?” “我就是,有一些话想说。”潮长长站在云朝朝的对面,女孩往那边移,他也跟着去,他非常固执地说着自认必须要说的话,“你要是一个单纯的绩优生,不知道我们家的水到底有多深,我或许还能理解成,你因为不知者的无畏喜欢我。” 云朝朝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潮长长问:“你刚来仓库的那一天,我是不是给你拿了个脸盆?”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快到潮·固执·长长不知道要怎么接,有点机械地给出了下意识的回答:“是。” “拿去比比。”云朝朝说。 “比什么?”潮长长问。 “比比你的脸,是不是比那个盆还大。你一个连我的名字都才记住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云朝朝挑眉笑问。 四目交接。 这个反问,来得有点尖锐,潮长长却松了一口气:“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个注定要在深渊里面生活的人,不值得任何人的厚爱。” “这话你应该去跟你的葛妈说吧?”像神仙姐姐一样高冷的女孩,不带一丝留恋地走了,留下一句话,“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大脸盆?” 再一次脸比盆大的潮长长,讪讪地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想多了。 只不过,基于过去十八年的自恋,潮长长时不时还会想当然地以为,就算没有了钱,他还有一张让无数女孩趋之若鹜的脸。 积重难返。 很多习惯,没办法一下就改变。 现在的潮长长,对自己的认知,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