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和那些只要拿了钱什么学生都可以教,也不管学生能不能取得进展的老师不同,他作为音乐学院的教授,是认真在做教学生弹钢琴这件事。所以如果他的学生没有好好练琴的信心,他接受不了。 但现在这孩子起码是真的愿意学钢琴,而不是被家长逼迫才来到这里,这让他欣慰了一些。 “那我们就进去吧。” 他对温潇礼貌地笑着点头,然后和妻子一起走在前头。 一走进这栋联排别墅的大厅,温潇就发现这里采用的是现代中式的装修风格,简洁大方又充满古典韵味,确实是很有品味。 这个家的女主人比她丈夫要年轻五岁,在温潇夸奖这里的室内设计时,她兴高采烈地对温潇自我介绍,告诉对方她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室内设计师,这里的一切都出自她的设计。 温潇听了更加对这里赞不绝口,孙教授的妻子的态度也变得更热情,她招待几人一起喝茶,就在她特别定制的梨花木茶桌上。温潇看到茶桌上的木纹,顿了一下道: “这个桌子一定很贵吧?我看着好像是海南黄花梨呢。” 孙教授的妻子点头又摇头,笑了笑说,“其实我不太知道这种木材的具体价格,只知道这确实是一块好木料做成的。” 说着,她很自然地继续道: “我在刚开始设计这处新居时,就想好了这个靠落地窗的位置要有格调厚重的茶桌,这样以后家里来了客人,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喝茶谈天。但我一直苦恼茶桌要用什么木材,刚好这时锦深回国来看我们,他听了我们的想法后,就说他家里有块上好的木料可以给我们用,就当是乔迁之礼。” 穆夫人听到她说锦深这两个字,很感兴趣地说: “原来何小先生家里还收藏木料呀。” 孙教授的妻子显然对自己丈夫的这位得意门生显然充满骄傲,她不介意多透露一点何锦深的家庭背景,“他外公家就是做木材生意的,是海南商会的会长。” 穆夫人听了眼里闪烁的光更加明亮,笑道,“我就说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而且一看何小先生的为人,就知道他肯定家学深厚了,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温潇听到穆夫人这话略微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发现穆夫人笑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好像光是谈论何锦深就能让对方感到兴奋一样。一般来说,已经当了妈妈的女人对一个年轻男孩焕发出这样的热情总是很危险的。 她心中有个小小的警钟响了响,接下来可能不会有好事发生,但那是穆夫人的事,她们还没熟到可以谈论这种事的地步。 孙教授微笑着听女士们聊了会儿天,然后就起身道,“几位先坐一会儿,等二十分钟后我就开始和北廷上课,然后让姣姣来旁听,好吗?” 温潇和穆夫人都点头,他就告辞上楼去了。 没一会儿,从楼上传来一阵美妙流畅的琴声。 穆夫人露出一种如痴如醉的表情听了会儿,温潇虽然认识她没多久,但却知道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有些古怪。她对孙教授的妻子说,“这一定是何小先生弹的吧?” 女主人笑道: “是呢。这首肖邦的夜曲让我先生来弹,就完全不是这么浪漫的风格了,他总有办法把一些大家都习惯理解成轻巧的东西,弹得很沉重。这或许是他为人太严肃的原因吧。” 穆夫人点了点头,但温潇能看出来她其实不是很关心孙教授的个人风格,换句话说她好像只关心何锦深的个人风格。温潇忽然想到,她的婚姻是不是不幸福。 温潇又下意识地看向和姣姣坐在一起的穆北廷,让她意外的是,穆北廷竟然一直悄然地盯着他妈妈的脸。而当穆夫人终于想起儿子看过来之前,他又若无其事般把目光移开了。 楼上尚未露面的演奏者并不知道这段由他展开的对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演奏着肖邦的夜曲。而楼下坐的这些人都不说话了,沉默地听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