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君瑶看着洛翼,眼里噙满泪水,“我不甘心就这么放下当年的事,可又没办法。我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左愈一家人,我都忍不住恨他。看到他那么风光,一家人那么幸福,我就不能释怀。” 洛翼眉头紧皱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会想到如果我的亲生父母没有离世,那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幸福吧,我就也可以被父母疼爱,无忧无虑地活着了,就像是左愈的孩子一样。” 她说不出内心的感受具体是什么样,那究竟是恨意,是嫉妒,还是对自己无能的唾弃。 “可是你知道吗,我连堂堂正正去恨他们一家的立场都没有。” 唐君瑶又凄然地笑道,“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左愈就是害了我父母的人。我只听过那一段录音,而且就算是那段录音还在,我父亲也只是说他被卷入的事和左氏集团有关。” 她虽然被内心的情绪裹挟着,可还没有失去理智。 她也知道有关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什么都说明不了,或许她父亲害怕得罪的不是左氏集团,而是左氏集团的合作方,或者是哪个相关的人物而已。 就算真是左氏集团中有人害了她的父母,那个人也不一定是左愈。左氏集团是商界巨擘,加上集团在世界各地的分部,总共有上万员工,是哪个高层害怕自己的秘密被顶头上司知道所以杀/人灭口,这都有可能。或许从头到尾,左愈都不知道还有两个无辜的人,因为左氏集团的内部事务丢了性命。 “我不知道应该恨谁,我只能恨左愈,因为我父亲当年只提到了左氏集团,而我只知道左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左愈。我知道我这种心态是不健康的,但是我杜绝不了。” 她痛苦地捂着头,喃喃道: “只要一想到我本来也该在美满的家庭里长大,我的父母曾经那么爱我,我就受不了。如果他们真是被人害死,那害死他们的人一定还在逍遥法外,可我又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洛翼看她无助地哭泣着,只能将她搂得更紧。 “你知道吗,我真的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没保存好父亲留下的那支录音笔,恨自己只是一个连戏都演不好的花瓶。我软弱,性格有缺陷,我只想被人爱,可我连为他们伸张正义都做不到,我这样的废物又凭什么被爱呢?” 唐君瑶满脸的泪水,她不管不顾地说着,压抑已久的心事在此刻一吐为快。 “有时候我会想到,父亲死去的消息传来时,母亲该是多么绝望。而她开着车钻入那辆货车的底部时,她的神智是否还在,当死亡来临那一刻,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颤抖着说: “我会不停地想,他们死不瞑目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到我,他们一定不想留我一个人在世界上。他们死了,那么孤单,我也这么孤单。这个世界上会思念他们的人,只有我。而他们到了另一个世界,是否也会想起我?还是说,人死了就是万念俱灰,什么都没有了,连爱也没有了。 命运真的太残忍了,既然要让他们在我两岁时就离开,那为什么又让我听到那个录音。如果就让我一直以为他们的死是意外,我也不会永远无法释怀。既然要让我知道那很可能不是意外,又为何什么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着。我去上学,被人嘲笑是孤儿时,我就会想到他们,想到我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有人说,除了父母谁都不会真心爱一个孩子,可我需要被人爱啊,我不能什么都没有。”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崩溃般嚎啕大哭。 洛翼紧紧地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