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你感情方面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他很关心自己最看重的长孙以后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共度一生,但现在,他却没心情探讨这些。因为斋藤邦彦就在刚刚死了,现在改怎么办后事,都要做决定。 “阿介,你觉得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不知多久,出声询问。 斋藤介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伤痛,低声说,“把叔父葬了吧。他活着是要接受审判的罪人,但他死了就只是一具等待被埋葬的遗体。” 把他下葬就是了。 “他不能被埋在我们家的墓地。” 斋藤俊户闭上眼睛说,“我不想在那里给他立碑,他做的事让他亵渎了那里,那里并不欢迎他。所以,我会把他葬在公共墓地,那就是他最好的归属了吧。” “活着时,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斋藤家的一员。”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斋藤介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老人说完既然这样是什么样。对方忽然说起似乎并不相关的事情。 “他刚出生时,在洁白干净的产房,护士把他抱给我,告诉我又是一个男孩。那时的他,就像所有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哭,那么稚嫩,那么白皙。我把他抱在怀里,闻到他的气味,他的身上应该还带着他母亲的羊水,没有擦干净。这时有人在旁边悄声说,现在是春天了。” 老人低下头,竟是笑了笑道: “他是在春天的第一天出生的。按照日历本上的写法,那是春天的第一天,是春天的开始。” 而他死的时候,却是快要到冬天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个国度就会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但东京是很少下雪的。 斋藤俊户曾听过这个孩子降生时的哭泣声,听过他的呼吸,又听到他死亡时的喘/息。 谁也不能说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们走吧。” 许久,斋藤俊户推着斋藤介乘坐的轮椅,缓缓走出了空荡的大堂。 另一边。 浅贺夫人接完电话之后,崩溃般把手机摔了。 斋藤邦彦已经死了,而且是自尽,而且等到他没气了之后,皇室派去的代表也没找到装有录像的硬盘。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仆人们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她。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想,如果录像在网上流传,会怎么样。她想到自己平时要费心遮掩的那张脸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还是用这种方式,就难以呼吸。 她用指甲抠着地板,找不到缝隙,她的指甲流出了血,她都不知道。 终于,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颤声道: “殿下,浅贺先生来了,他想见您。” 听到浅贺这两个字,她的表情一阵恍惚,随即她怒道,“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他,让他滚!” 那名仆人听完之后出去说了什么,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在她的房外响起。就在她不耐烦到极点时,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让我进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