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活得那么高贵呢?” 抬起头,浅贺一华的眼里涌现出愤怒和悲伤,“您知道吗,我活到这么大,只有离开家远渡重洋,在巴黎上学时的日子,我过得最开心。” 这些都是她平时压抑在内心的事。 她一开口说就停不下来,“因为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巴黎,没有你管着我,我起码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我可以自由地去见同学,可以不用听你一直在耳边念叨——” 浅贺夫人厉声打断她道: “够了!” 被母亲忽然的尖叫吓住,浅贺一华顿住之后说,“您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许我说,什么都要我听您的,我受不了。” 说着,她对浅贺夫人笑了一下,拿开挡住右脸的手,就顶着已经红肿起来的巴掌印道,“我知道您是内亲王,所以您的眼里总是容不下那些低贱的事。只要我有什么事不按照您的心意来,在您看来我就也是低贱的了吧?” 浅贺夫人愤怒地说: “不许说这个词!你是世家小姐,你怎么可以——” “真好笑啊,连低贱这个词都不许我说吗?在您心里,我就该是一个木偶对吧?” 浅贺一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克制已久的情绪,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就要离开。 见状,浅贺夫人伸手要拉住她,她却将对方甩开,“即使顶着这个巴掌印出门也没什么丢脸的,反正父亲今晚不会回家,而家里的佣人都知道,您经常教训我,不是吗?” 说完她就夺门而出。 看着起居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浅贺夫人浑身颤抖着。片刻后,她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纱,泄愤般把面纱踩在脚下。 如果有不知情的外人在这里,看到她摘下面纱后的容颜,一定会感到震惊。 因为本该优雅端庄的女亲王却有着一张狼狈不堪的脸。 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眉开始,一直划到了她的右嘴角。除此之外,她的脸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小伤疤,这让她看上去面容可怖,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在丑陋的伤疤之下,她的五官其实非常精致。 自从毁容之后,浅贺夫人就不允许她的房间里有任何能反光的东西,她绝对不要看到自己这张难看的脸。 有一次,因为一个新来的女佣不小心把玻璃花瓶拿进了她的房间,她极为动怒,在癫狂之下她把花瓶摔碎,还拿起玻璃碎片,就要划那个女佣的脸。 幸好管家及时赶了进来,带着人上前把她拉开。 后来那名女佣被辞退,浅贺一华的父亲出面给了对方一笔精神抚慰费,这事情看似过去。 但浅贺夫人知道,从此之后,宅子里的佣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他们虽然不敢当面说,甚至也不敢私下讨论,但都把她当成疯子。 而就连她的丈夫都是这么看待她的。 有一个下午,她听到丈夫和管家关起门来的对话。 “内亲王殿下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佣人们说殿下总是会忽然发火,他们深恐伺候的不周到,冒犯了殿下那就是罪过啊。” 管家压低声音道。 而她的丈夫无论在什么时候,口吻都是那么沉稳,“她是病了,精神病。” “老爷,您这么说会不会——” “会冒犯皇室?但这是实话。她真的病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