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后才肯离开。” 保镖没有说话,他望进房间里,看着躺在病床上消瘦的女人,在心里叹息一声,裕衡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女人现在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她真的病到无药可救。 宋特助顿了顿,想嘱咐保镖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左愈的来电。 走出病房他接起电话,“左先生,裕衡已经离开了,我这边一切正常。” 左愈应了一声说,“他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宋特助的手轻轻抚过自己脸上的淤青,苦笑道,“麻烦倒算不上,就是我们动手了。” 一听这话,左愈顿了一下才道: “那臭小子打你了?” 宋特助笑了笑说,“不是他单方面打我,我也还手了。从结果来看,我们半斤八两。” 左愈听到自己人没吃亏,心情才好了些,“莫嫣的事我都听说了。我这边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告诉他? 宋特助垂下眼眸,希望能是一个好消息。以他现在的状态,还真承受不住别的坏消息了。 “莫嫣她在东京的妹妹被顺利救出了。” 下一刻,左愈低声道,“那女孩现在被斋藤介的人保护着,我已经派人去给她办手续,等证件什么的都下来,就可以把她送回沪城。” 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好消息。 宋特助知道,虽然莫嫣从来没有催促,但她其实万般期盼着能见妹妹一面,她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如果能让她见到妹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她剩下的最后念想了。 可宋特助的眼眶却有些泛酸。 明明姐妹终于得以相见,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莫嫣身上终究没能发生奇迹,她不能去过他向她形容的未来,那一切美好都不属于她。而她见了妹妹之后,是会感到释怀吧,感到可以并没什么遗憾地离开了吧? 没有遗憾本来该是好事,可为什么,为什么让人如此心酸。 不,莫嫣还有遗憾。 宋特助想到她对裕衡的乞求,她想葬在裕止的身边,但裕衡没有答应她。 “她妹妹的状态怎么样?” 半晌后,宋特助藏住一切复杂的情绪,询问道。 左愈缓缓说,“我让人请了医生给那小姑娘检查,她生理上是健康的,但心理上的健康就不好说了。我派去看她的人说,和她交谈时感觉不到沉闷,她好像很正常。” 可左愈和宋特助都知道,被控制了这么多年当成人质的女孩,怎么可能就只是很“正常”呢?或许是多年的身不由己让那女孩学会伪装,或许是她已经不会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需要漫长的来日方长去治愈。 精神上的伤口,比身体上的更难愈合。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治愈不了心里的创伤,因为曾经历的残忍,就像是噩梦,白天活着好好的,只要夜里一入眠就会再次浮现。 那种无助的痛苦,似乎一生都摆脱不掉。 但很多人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有亲人陪伴。 如果莫嫣的病还有希望,那她陪着回来的妹妹继续相依为命的生活,两个都曾有过痛苦经历的人相互救赎,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可现在,这些都不可能了。 宋特助久久无言,左愈说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道,“我看了那女孩的照片,莫嫣的妹妹和她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亲姐妹。” 闻言,宋特助微微一怔。 左愈像是随口一说,只为了打破沉默,“总之,我会让给那姑娘办证件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这些。你们会在不久后见到这个女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