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怎么接受得了被踢出局的下场,他就自己想办法拉投资,大概就是这段时间里,他认识了沈家的人。我听我妈说,他之所以同意我和沈宴订婚,是因为沈老爷子开出条件,只要我嫁给他长孙做媳妇,他就给信德几十亿的投资。” 说到这里,江沐沐握紧拳头,把嘴唇都差点咬出了血,然后才怔怔地开口道: “我爸就心动了,又说服我伯父还请了什么风水先生打掩护,说这门亲事对江家有多好多好,但实际上他就是为了钱,就等于是要卖女儿。” 白蓝雪沉默地喝水,左惟墨对江沐沐道: “如果你家人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不是沈宴,你或许还有了解对方为人再做考虑的必要。但既然那个人是沈宴,我就直说了,他绝非良人,心狠手辣,是连自己的女人都能舍弃出卖的无情无义之辈。而且,沈家的家底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的。” 江沐沐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嫁给沈宴,那真是一辈子都毁了。 左惟墨想,如果他是江沐沐,被家人逼到这份上,那宁愿不要江家小姐的身份也不能被这么埋没了一生。 “连你都这么说,可我爸却坚持说沈宴有多好,沈家有多好。他这是为了钱和地位,连他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都不顾了。” 江沐沐咬着嘴唇,缓缓道: “他想拿我当交易的物品去换来那些投资,让我牺牲我这一辈子,我跳芭蕾的梦想和未来,可是我不愿意啊。说我自私也好,不孝也罢,反正我不想妥协。从小到大我都是乖乖女,什么事都没违背过他的意愿,但这一次我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她不知想到什么,对着左惟墨和白蓝雪一笑,真诚道: “从刚才看到你们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订下婚约,也是像你们这样和所爱之人订下婚约,像你们这么美好。如果不是真正的爱情,婚约就成了枷锁。 惟墨,白小姐,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今天来见我。我提的要求是冒昧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家事,希望别人来插手是我太不懂事。接下来我们就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就当我是请多年不见的旧友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吃顿饭,大家是朋友聚会,要尽兴而归。” 说完她就叫来侍者,为三人都要了主厨推荐的顶级套餐,还要了一瓶拉菲,又笑着对两人道: “你们想要什么还可以点。” 等到侍者走后,左惟墨对她道: “谁说我不打算帮你了?” 江沐沐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道: “可你刚才说得对,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啊。” 左惟墨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有了一抹促狭。 呵,他总算是知道左愈那老狐狸为什么要逼他来见江沐沐了,他现在怀疑左愈早就知道江沐沐被逼婚,还有新德集团遇到的危机和沈家的打算,那家伙甚至都猜到江沐沐是要开口求他帮忙。 “现在你们全家都希望你嫁给沈宴,根本原因就是沈家能给信德出钱。” 左惟墨微微一笑,淡然道: “但如果在你们订婚之前,信德找到了别的投资人,这门婚事就没有商定的必要了吧。” 江沐沐想了一会儿,豁然明白了左惟墨的意思,她捂住嘴,看着左惟墨,不敢说出自己想到的可能。 如果左氏能向信德投资—— 虽然转瞬间就看到了希望,但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就算脸皮再厚一百倍都不可能,那样左惟墨会怎么想,以为她拿旧日同窗两年的情分要挟他,会被狠狠讨厌的。 她这次请左惟墨吃饭,也只是存了想让左惟墨说动左愈去劝自己父亲的意思,真没想到这一层。如果想到了,她也做不到这么坦然的和左惟墨说这些了,就连她父亲都没动过让左氏投资的心思,大概也是有自知之明吧。 “你父亲呢?” 不知又想到什么,左惟墨问江沐沐。 江沐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道: “不是要带我去见沈家的大小姐吗,所以他人也在伦敦,要亲自看着我,就是怕我半路跑了。” 白蓝雪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什么,她看向不动声色的左惟墨,越发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就算真的担心江沐沐在伦敦玩失踪,让保镖看着不就行了,江沐沐一个小姑娘还能跑到哪里去,怎么就用得着江父亲自来。 如果江父来伦敦是为了见沈家大小姐也说不过去,沈秋地位再怎么高,也是和江沐沐同辈,这种男女双方家人见面的场合,江父要出面肯定也是男方父母在场的情况下,不可能巴巴的跑来见一个晚辈自降身价。 这些理由都不成立,但江父还是亲自来了,这说明他别有意图。 恰好这时侍者端着菜品上来,精致的开胃菜端上,白蓝雪低头吃了一口鱼子色拉,与左惟墨心照不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