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深深地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等着他开口解释,但他迟迟没有开口。既然他不想解释,我也不想干等下去,和他谁也不说话的大眼瞪下眼,周围的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来,我闭了闭眼,然后说了一句: “你回来的正好,宛宛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说完,我就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后被沉默的男人拽住了手腕。 感觉到手腕的灼热温度,我面无表情,头也不回道: “现在是公共场合,放手,别人看了不好。” 这男人既然可以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离开这么久,只用一个骗小孩的借口搪塞我,回来之后又一句解释都不给我,我也不想再在他面前维持所谓的体面。 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问过他。以前是因为相信他,现在是觉得没必要问。 只要他不想说实话,只要他想回避,就算我问他又能如何。我要的不是他敷衍了事的几句谎言。 他不想给的,也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温潇,转过来,看着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可不管在什么时候,左愈的姿态都是如此强硬,如此不容拒绝。 他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想让我转过来面朝他,大庭广众之下我没有挣扎,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因为无所谓。 看着他,又能怎么样。 “兰敏的事,我知道了。让她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靠近你,是我的错,我,居然被她蒙骗了——” 左愈看着我,眼里有深沉的痛心和自责。 我笑了一下,并不意外: “没关系,谁都有被骗的时候。我这些天过得不舒服,不是因为她。” 兰敏接近我很明显是别有目的,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希望我幸福。 虽然她把真实的自己掩藏在神秘的面纱下,又用那些心理学的知识和高明的手段作为武/器,可我却能绕过这一切,感觉到她的恶意。 那令人心寒,三伏天也能让人头皮发麻的恶意。 盼着我倒霉的人越不想我好过,我就越要过得好,越不受那女人的影响。 她以为她可以操控我,但我要让她知道,她做不到。她恶劣的逼迫,就像跳梁小丑的戏码,我可以做到对她视而不见。 但对于左愈,我却做不到对他的反常视而不见。我确实在乎左愈,明明在我失忆后只是三个多月的相处,这个男人仿佛就已经深深烙印在我心里,融入我的生活,成为我的一部分。 “你知道我生气的原因吧,左愈。这些天你忽然不见我,是为了什么,你不方便说吗?如果是这样,我不强求你的答案。” 我看向左愈,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失望,没有故作强硬,也没有刻意示弱。 面对这个男人,我只想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温潇,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因为我对你说谎了,这几天我离开你身边,其实不是为了见客户。” 我看到左愈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这个男人,是在紧张吗?如果是,他是为什么紧张?是因为在乎我的反应和感受吗? “我离开你,原本是想配合兰敏的疗程。她找我谈过,说让我把你交给她一段时间,这对她的治疗方案非常重要。 兰敏说只要我陪在你身边,她就没办法找到记忆封锁的突破点,因为我会带给你巨大的安全感,有了这种安全感,你的心理防护就会无懈可击,让她找不到破开你心防,进入你内心的办法。 而如果不这样做,她就不能让你恢复记忆。她还说,失忆症对你的困扰不会只是失忆这么简单,还会让你有精神失常和逐渐丧失情感的可怕风险,兰登给你设下的精神封锁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困扰你——” 左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