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竹泡了个热水澡,慢慢将头发吹干,在浴室里用ipad看完了然后还是做了决定,给曹律师打了电话。 “曹律师,就麻烦你了,按照宛宛和你说的那个办法做吧。不过,这两百万不用从宛宛的信托基金里取,待会儿我用我的银行卡转给你。” 她的口气有些疲倦。 曹律师对陶修竹这么处理这件事有些诧异,但既然这是陶修竹的决定,他没有多嘴,微笑道: “好的,我会想办法和黎明之星这家制作公司接触。” 想了想,陶修竹又叮嘱他: “你想个比较合理的说法,别让他们觉得太奇怪,也不用提起宛宛,想必宛宛那孩子既然托付你来操作,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露面吧。这点尊重我还是要给她的。” 曹律师说了好,陶修竹无力再寒暄什么,匆匆挂断电话。 当天晚上,她迟迟无法入眠,一会儿想到大姐年轻时的音容,一会儿想到早逝的左鸿,一会儿又想到兰登对她说的那写话。兰登似乎很恨她,难道是因为大姐在生前对她一直充满埋怨吗? 果然,那个一直冷硬疯狂的女人,其实也是希望家人能陪伴在身边吧。 可即使现在心有愧疚,陶修竹仍然不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她想要正常的人生又有什么错,要怪只能怪养父和大姐干的营生实在太邪恶,留在他们身边就要出卖自己的良知和灵魂。 对不起了大姐,就当我是自私的吧,但我真的做不到——陶修竹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记忆中的那张脸说。 强行停止对往事的追忆,陶修竹翻了个身,又开始想自己女儿的感情问题。 她今天同意让曹律师按照左嫆宛的意愿行事,不是因为她支持左嫆宛的恋情,而是她觉得,如果不让左嫆宛花这笔钱,也无事于补。 女儿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了,有些事做家长的越是反对,孩子就越是要和家长拧着干。 陶修竹不想让自己和左嫆宛陷入这样母女对峙的困境。 左鸿去世后,她们更应该相依为命才对。 第二天早上起来,陶修竹在房间里一个人用完早餐,姿态优雅地坐在桌边,拨通了星华娱乐老总的电话。 她上网搜索了有关司昀年的信息,知道他是星华娱乐旗下的艺人后,有些欣喜,因为左鸿去世前曾和星华娱乐的李总都是古典音乐的发烧粉,有了共同的爱好,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成了私下的好友,经常带着家人一起聚餐,连带着陶修竹也跟李氏夫妇很熟络,关系不错。 “是修竹啊?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难道你回沪城了?” 电话刚接通,李总热情爽朗的声音就响起了: “是带着嫆宛一起回来的?你们母女来了我可要尽地主之谊,这样吧,你说个时间,我和你嫂子在沪城最好的饭店请你们吃饭。” 陶修竹笑了笑,被他声音里的亲切感染,放下了一些阴郁的心情,但还是直奔主题道: “不,我和宛宛没在沪城,我们在英国呢。我听说你手下有个艺人叫司昀年,他人就在英国的曼彻斯特拍戏呢,有没有这回事啊?” 她装得有几分不经意。 李总听了有点愣怔,不知道自己好友的遗孀怎么会忽然提到他公司旗下的一个男艺人,这什么情况?难道陶修竹在曼彻斯特遇到小她二十多岁的司昀年了,对他一见钟情,准备开始人生的第二春? 随即,李总被自己的想象雷倒,自觉这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赶紧道: “是啊,我公司旗下是有这个艺人,怎么了?” 陶修竹嗯了一声,犹豫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总说这件事。但有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