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如果说温夫人虽然对我不好,时时刻刻都偏心温霏,但我对她起码是熟悉的,那温崇良,就完全是一个冰冷冷的敌视我的陌生人。 在温宅里,我从来都不到餐厅里吃饭。温崇良和温夫人,还有温霏一家三口在餐厅吃饭,我就被迫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佣人端上来的饭菜。 温夫人特意叮嘱过我,温崇良在家时,我不许出房间,在温宅里乱晃,原因是温崇良一看到我就烦。但温霏就可以跟在温崇良身边,不论他在做什么。这样残酷不讲理的差别对待,让小时候的我一个人偷偷的流过不少眼泪。 后来,我渐渐长大,学会了不去钻牛角尖,不多想这些事。因为想了也没用,温崇良就是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比较。 温崇良对我是全然的漠视,偶尔几次注意到我,都是因为温霏的告状,或者是嫌我碍了温氏的事。 他的冷漠,深埋在我心底。从三年前入狱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此时此刻,温崇良出现在我眼前,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更让我深感亲生父亲对我的无情。 “既然她不肯帮我们,那我们就走,何必在人前这么没有尊严的求她。” 温崇良开口,声音冷淡,对我仍然充满敌意。他倒是比温夫人硬气的多,也不求我,反而很有骨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这份临危不乱的底气倒是值得别人尊敬,可这种底气出现在他温崇良身上,却只让我觉得讽刺。 我冷眼看他神情不耐地拉着哭哭啼啼的温夫人,没有说话。 “老温,如果她不肯让左先生放过我们一马,那温氏该怎么办啊!我们这个家又该怎么办!” 温夫人对着她老公使劲哭喊,整个身体都瘫在了对方身上,又是抹眼泪,又是抽鼻涕,哪还有半点昔日豪门夫人的气派: “你在外面欠了那么多债,就算被没收了全部的资产都不够还的,如今众叛亲离,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活路了!只恨我们生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不孝女,家里困难如斯,她不仅不帮忙,还挑唆她丈夫整我们,落井下石要置我们于死地,真是苍天不长眼啊!” 贼喊捉贼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究竟是谁想置谁于死地,她温夫人比谁都清楚,也亏得她能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话,这份表演的功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我早就知道她不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更可笑的是温崇良道貌岸然地站在这里,用一副早就看透了我的口吻沉声道: “求助于她,根本无用。这个孽女,你越哭诉她越开心,她心里想的只会是该如何让我们过得更惨一点。与其求她,还不如堂堂正正地破产。我们温氏的人,是有尊严的。” 如今,听到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既然温氏的人有尊严,那温先生,你怎么会纵容你的夫人到宴会上胡闹?” 我勾起嘴角,微笑着看向温崇良和贴在他身上的温夫人,平静地说: “温夫人在宴会上演的这一出好戏,才是最让温氏没有尊严的行径。如果你这么要尊严,又何必来这里哗众取宠。又当又立,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