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看着温霏的目光里已经满是厌倦。 俊美的男人将身体往后靠,有几分慵懒地翘起了腿,优雅又凌厉的气质更衬得他非比寻常,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足以让满沪城的未婚少女都思春的男性魅力。 但就是这个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冷着脸,对温霏的无理取闹近乎不屑一顾: “羞辱?你想得太幼稚,太偏激,我没有必要羞辱你。” 说这话时,他流露出的是十足的骄矜。这份骄傲,和温霏被娇惯出的不一样,是真正经过世事磨炼,百折不挠,乌云盖日也挡不住,深入骨髓的坚守。 温霏就像骂街的泼妇一样,梗着脖子和左愈吵: “你说不想上我,这不是故意羞辱是什么?我和温潇长着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就连声音也差不到哪去,你碰我和碰她有什么区别?” 气急败坏的温霏已经口不择言。 往日,温霏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就是她和我在外貌上的高度相似,就好像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下贱的抹黑一样,如今,她倒是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住这点不放。 我讽刺地笑,赤红着眼的温霏,终于也活得像个笑话。 左愈面无表情: “因为,你和她是两个人,我能分得清。” 温霏气极,她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尖着嗓子,质问道: “你居然还有脸说你能分得清!既然你能分得清,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是谁在山洞中救了你!” 这一招就是温霏的杀手锏。 果然,左愈沉默了。 温霏洋洋得意,指着我,就像指着地上的污泥,脸上浮现出轻蔑和憎恨,与此同时她又对左愈深情款款,娇柔地笑道: “左愈哥哥,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迷惘,你还是爱我的。我们曾有过那样的缘分,你怎么能不爱我?” 下一刻,左愈却笑了,笑得随意,寡淡,就好像温霏说的爱,在他眼里不过是儿戏。 “温霏,你别演了。” 他对温霏晃了晃手指,淡淡道。 温霏彻底愣怔,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一向把山洞里的故事当做珍藏回忆的男人,为什么会忽然变了态度。 一时间,她肯定觉得天翻地覆。 就连我也觉得意外。 左愈说得平静,可那似乎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却让人感到更深的冷意: “当年那个在山洞中救了我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你。” 温霏哑然无声,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睁大眼睛,呆滞地看着左愈。 我也惊讶至极,沉寂已久的心再一次开始抽痛。 时隔这么久,在我已经不需要的时候,左愈他终于明白了真相?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我的心,已经随着对他的爱,一起消逝了。 现在,我对这个男人剩下的只有郁结在一起的恨和恐惧,恨他曾对我无情至极,恨他的轻信葬送了我的人生,恐惧他强大的力量和霸道的掌控欲。 现在我想要的只有自由,只有宁静。 而他偏偏在这个时候—— “左愈哥哥,你说什么呢?” 打破沉默率先开口的人是慌张的温霏,她有些无措地咬了咬嘴唇,极其勉强地笑着,脸色苍白,轻声道: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一开始是温潇她不怀好意,偷看我的日记本得知了这件事,然后冒充我来骗你,你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吗?” 说着,她又无比憎恨地看向我: “肯定是这个女人又哄骗你,对你说了什么!她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她就是无耻的骗子,她又想冒充我而已!” 以往她对我的任何指责,都会换来左愈的信任,但这一次,左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在无声地欣赏滑稽戏。 他只是厌烦地冷笑: “温霏,你说是你救的我,那我只问你一件事。 在山洞的第二天晚上,我的伤口作痛,救我的女孩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给我包扎伤口。当时,我的伤口是在左肩,还是在右腿上?” 温霏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她装出回忆的样子,但我知道,她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说出正确答案。 可她不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没有正确答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