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虽然他口气很欠揍,但此刻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春情荡漾的气息,就好像他是一束太阳花,如今终于见到了阳光,灿烂地开了花。 这样的左愈过于古怪,让我不忍直视。默默移开目光,我宁愿看到一个冷漠强硬无懈可击的左愈,好歹那不会让我觉得一切不正常。“啧,见到我,你就这么不高兴?一声招呼都没有,真是冷淡得让我心疼。” 见我不说话,他反倒眯起眼,戏谑地笑着,然后一步步走向我。 看着他眼里如繁星闪烁般的亮光,我却透过这美好的表象,看到了如潮水般涌来的丑陋记忆。 就是这个男人,让我经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他的冷漠和无情,夺走了我的心。 如今,他又要求我回应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左先生,我要休息了。” 看了他一眼,我干脆不管不顾地躺下来,把被子蒙过头,一副拒绝和他交谈的样子,也管不了这么做有多幼稚。 此刻,我只想把这个死皮赖脸对我微笑的男人赶出我的房间。 “女人心,海底针。” 左愈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棉被传进我的耳朵,仍旧带着浓浓的戏谑,低沉磁性,仿佛一开口,就能让他想俘获的对象骨头都酥了。 “我记得不久前和你见面时,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温潇就是我左愈的玩偶,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左先生的命令,你绝不违抗。怎么这才一转眼,你就又摆出拒绝接客的态度了?” 他语带笑意,伸手拉下我的棉被。 恼怒地抬起头,我的目光撞上了他笑意盈盈的眼,那眼神是如此温柔,仿佛其中蕴含着无限深情,能令所有人都迷失其中。 我的直觉没有错,今天的左愈确实出奇的心情好。 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原本在总集团开股东大会,开完会后,因为想见你,把剩下的工作都往后推,让宋助理开着车,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见你一面。” 就当没看见我表现出的不情愿,左愈自说自话,笑眯眯道: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我心心念念的佳人冷着一张脸,真是好不伤心。” 他嘴上说着伤心,眼里的笑意却灿烂得仿佛要荡漾出来。 这样的左愈,让我简直想要浑身打寒颤。 难道,令整个沪城商界都十分畏惧的左先生,今天被魔鬼附身了? “不过有些人总喜欢口是心非,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她吧。” 这句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谁口是心非?左愈在说我吗? 我狐疑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今天心情大好。 然后我脑内灵光一现。 “左愈,你是不是对我的手机动了手脚?” 举着没有信号格的手机,我恨不得直接把手机屏幕贴在他脸上,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劣,想尽办法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被当面拆穿自己干的好事,左愈却面不改色,仍旧欠揍地笑着,用让我火冒三丈的轻飘飘的口吻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这件事很惊讶。温潇,这样迟钝可不好。早在之前你和那个姓楚的花花公子频繁打电话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监听你电话的习惯了吧?” 浑身一冷,我放下手机,淡漠地看着他: “我和黛西的通话,你都听见了,是吗?” 左愈不以为然地点头,摆手道: “当然。”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态度,让我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转念一想,我心里的愤怒就完全冷却成冰。左愈说得对,他有那个能力限制我的自由,只要他想,我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件事难道不已经是既定事实? 在不可改变的事实面前,我的愤怒就变得尤其可笑愚蠢。 “温潇,我很高兴你没答应黛西向我求情。” 左愈止住了嘴角的笑意,说起黛西,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 “那个女人,她能做出这种事,就是有愧于你。我也很高兴,你能相信我,毫不迟疑地告诉她,左氏不会对她的母亲下手。温潇,信任我,是你做过最对的事。” 我平静地笑了,纠正左愈的用词: “信任你,是我做过最错的事。”一句话就让左愈危险地眯起眼。 “但在这件事上,我愿意一直错下去。” 直视他眼中就连春风也不可融化的冷意,我淡漠道: “换句话说,现在的我眼里,已经没有对错。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毕竟,是你将我从楚湛手中救走,也只有你愿意调查这件事。 我对黛西说你不会那么做,不是因为我有多相信你,而是因为我的自私—— 我不想落人口舌。你不是也听到了吗,黛西是怎么说的,我觉得,她说得很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