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然后低下头,试图咬保镖的手,但却被他们提前察觉。那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将我从地上抬起来,非常粗鲁地扯着我的披散的头发,然后又给了我一个耳光。 “把这女人聒噪的嘴堵上。” 这时,我大喊大闹要求见的男人终于缓缓走来。楚湛冷眼看着我,目光中没有除了冷漠以外的任何情绪,不耐烦地下了命令。 在保镖完成他的命令之前,我挣扎着喊出心里的话: “楚湛,在做手术前,让我再看一眼温墨!你去和左氏说,我要再看一眼左氏的小少爷!” 泪流满面,甚至连鼻涕都流了出来,我用近乎嚎叫的声音乞求这个曾说过会给我一切的俊美男人: “求你了,就当是完成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求过人——” 就连三年前对左愈解释自己是无辜的时,我都没有如此求过左愈。 然而,楚湛仍旧无动于衷,甚至比无动于衷更糟糕。 面对我的哀求,他勾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尽恶意的微笑,就像听到了罪不可赦者为了求生的可怜辩白,或是相貌丑陋至极的可悲女人偏要诉说爱情。 “这是你最后的愿望?” 楚湛嘲弄地笑着,目光中满是对我的报复欲,以及冷漠的蔑视: “那我就更不能满足你了。看到你越不甘心地去死,我就越高兴。我要让你满是遗憾,痛苦不已地去死,这是你活该。” 然后,楚氏的保镖用一块不知从哪儿扯下的黑布强行塞住了我的嘴,堵住了我还要发出的呜咽般的可悲话语。接下来,他们毫不怜惜地把我的手脚也绑了起来。 “把她拖到手术室,立刻。” 我在完全的绝望中听到楚湛下了最后的命令。 楚氏的保镖很听话,他们真的是在拖着我往手术室走。我整个身体都拖在地上,脑袋朝下,整张脸沿着冰冷又不平整的地面滑行,被石子划出一道道血痕。 我的膝盖更是重灾区,本来就有旧伤的部位,经不起这样粗暴的碰撞,更是疼得刺骨,不看那里,我就知道一定少不了紫得可怕的淤青。可比起接下来我要遭遇的,旧伤和淤青又算得了什么? 痛,纯粹的痛。 这就是我短暂一生的最后写照了吗? 他们把我拖进了左氏医院三楼的手术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那里等待。冰冷又明亮的日照灯让我微微闭上眼睛,我忽然很不想看到这个世界。 “温潇,你听好,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溯言的。” 楚氏的保镖将我抬上手术台时,我听到楚湛用满含冰冷仇恨的声音说: “我不是左愈,我只知道杀人就要偿命。原本我该在溯言去世的那天晚上,就让你偿还你欠下的债,但因为温氏恳求我,求我在让你偿还欠债之前能救一个无辜的人的一命,我才把你留到现在。” 听到楚湛用这样笃定的口吻说温霏是无辜的,他没有立刻处理我是为了拯救无辜的生命,我连讽刺的意味都感觉不到了。我想扯动嘴角,无力地笑一下,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我也做不到。 我躺在那里,衰败得像枯萎了的植物。我觉得身上好冷,冷到了极致,冷到连吐出的呼吸都可以结霜。比我更冷的是楚湛的那双眼,他的眼里曾经为我亮起过明媚的光,比阳光更温暖,比繁星更璀璨,但现在,他却用看杀/人犯的目光看着我。 回想起我和楚湛的结识,有些惊讶地发现,我才和这个男人认识了短短不到一个月。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我和他就从初遇的陌生变得一点点熟悉起来,从随意到热烈,然后,他说他对我是认真的,他会给我一切,还把我介绍给他的家人。 “温潇,让你这么容易就闭上眼,真是便宜了你。” 昔日温存的记忆还不能退散,楚湛此刻恨我恨得牙痒痒,他的手伸向我被打得破了皮的嘴角,恶意地掐住那里的伤口,赤红着眼,冷声道: “早知道你是这种女人,我怎么会让溯言接近你?你骗了我,你罪该万死。但就算是一百个你被凌迟处刑,也赎不回溯言千分之一的美好。” 说到这里,他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眼里闪过极尽恨意的光,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对我说: “我忽然想起来,我追了你这些天,还没上过你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