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平静。 “我左愈还没掉价到这种地步,和一个摔得半死的女人较真。”他冷着脸,低声对我说,“你知不知道,自从掉下悬崖,你已经昏睡了三天。” 三天?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你又知不知道,那晚你掉下悬崖,情况有多危险。医生说,你很可能醒不过来了。”左愈看着我,清冷的双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三天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你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有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左愈想说的其实是,他后悔了。 每当左愈不用憎恶的冰冷目光看着我时,我就会迷失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会分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会忍不住幻想,他是不是也有一点后悔那么对我? 这种不能停止幻想的愚蠢感觉,让我很痛苦。 比被人羞辱践踏,还要痛苦。 “好在我没有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露出了自嘲的笑,忍着喉咙火烧火燎的痛楚,勉强地说,“左先生不必担心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毕竟,像我这样的烂人贱命一条,而温霏又有福星保佑,我一定会撑到把肾移植给她之后再合眼的。” 左愈那双迷人的眼睛里翻滚着的是汹涌怒意,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声音再次变得冰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然后,明明没人问他,他却恼羞成怒般提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那天晚上,你掉下悬崖之后,是我的保镖下去把你拉上来的。我才不会为了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爬下悬崖,把你从地上抱起来,给你穿我的衣服,用我的身体温暖你,再一步步地爬上峭壁,把你带到地面上。我也没有在你昏迷时,守在你的床前,祈祷你快点醒来。别自作多情地异想天开,你不值得我那么做。” 我心里奇怪,我也没说他这么做了啊,干嘛这么着急澄清? 莫名其妙地发完一通脾气后,左愈冷冷地丢下一句“好好养身体,别把肾伤着了”,就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左愈身边的宋助理敲了敲门,走入了我的病房。 “这是清芬阁的养生粥,趁热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宋助理对我笑了一下,把保温盒放到我的床头。 “谢谢。” 我感激地说。 对于宋助理这个一向尽职尽守的清秀男人,我心里怀有好感,这份好感无关男女之情,只因为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在我出狱之后,将对我的厌恶那么明显地挂在脸上,对我恶言恶语。 我也知道,宋助理是左愈的人,他对我的观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他对我的态度也只是礼貌又疏离的工作态度罢了。他会给我热粥,也是因为左愈下了命令,让我要有个健康的身体,以后好给温霏移植肾。 仅仅因为宋助理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对我顺势踩上一脚,就足以让我感激他。 “温潇小姐,你不用谢谢我。你要谢的,应该是别人。” 就在我以为宋助理放下粥就会离开时,他忽然站住脚,一脸认真地对我说: “这碗粥,其实是左先生特意吩咐我去买的。清芬阁一直都是只对贵客开放的高级私人餐厅,想要买到这家餐厅的招牌养生粥,普通的vip客人都要提前十天预约。还是左先生亲自给餐厅的负责人打了一通电话,餐厅才破例准备好的。” 我愣了一下。 宋助理看着我,接着说: “你知道那晚你摔下高坡后,是谁不顾阻拦的跑了下去,救的你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