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老头进去拿包装袋的时候,梁泉江站在那里,仔细分析起来,他认为,从动作形态上看,他不像个女人,从语音上听也好像不是,资料里写着平樱慧佳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可是,她对中国的方言能理解吗,能说出来吗,自己何不在这方面在试探一下呢,就是这一瞬间,梁泉江决定用这个办法接着试探这个老头。 老头很快就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个用草纸叠成的包装袋子,来到摊床前就把那干几条黄花鱼装了进去,这时候,梁泉江突然问老头;“这疙瘩卖活蹦乱跳的嘎鲜的活鱼的地儿在哪疙瘩?” 梁泉江问话的语速很快,说的又是纯粹的东北农村土话,那个老头把鱼包好后递给了梁泉江,对于梁泉江的问话却没有反应,于是,梁泉江又说了一遍,那个老头这次听清楚了,但是,好像没有完全明白梁泉江话里的意思,他先是“啊”了一声,接着又用纯正的长春话反问道;“先生,您是说?” 这下子梁泉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售货员极有可能就是菊子她们感到可疑的那个老伙计,不过就是没有粘上下巴颌那绺山羊胡子,确定了这点后,梁泉江忙笑了笑,尽量平和地说;“我是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买活海鱼的市场,因为我是从外地来的。” 老头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也笑了笑说;“您刚才说得太快,我没听清楚,唉,岁数大了难免有些耳背,不知道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到葫芦岛干什么来啦?” 老头说的前面的话都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试探出梁泉江到这里来干什么,这就说明老头已经对梁泉江的身份起了疑心,这正中梁泉江的下怀,他立刻回答说;“我从长春来。” 老头这时候看了看屋子里,他见没有别的顾客,立刻接过话来说;“长春是不是伪满洲国时期的新京特别市呀,那可是个大都市,不知道先生来这里干什么?” 老头刚说完这句话,立刻装作歉意地说道;“恕老朽多嘴,唉,人老话多,树老焦稍。” 老头说完这句话,不再和梁泉江说话了,而是整理起床子上的干货,这就给梁泉江造成了比较尴尬的境地, 他接着回答老头的问话把,可能引起老头的怀疑,如果现在自己转身就走,似乎才符合一个即将被遣返回国的人的身份,因为他觉得此时的住友信应该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形象,于是,梁泉江就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转身离开了海鲜干货店。 梁泉江拎着那包咸鱼,头也不回地朝遣返所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在想,如果这个老头真是平樱惠佳装的,那么她一定会跟踪自己,因为资料里显示,平樱惠佳和住友信是多年的恋人关系,既然她已经怀疑这个人就是住友信,那么此时和住友信联系上不是可以尽快地帮助她离开这里回到日本吗,如果,这个老头不跟踪自己,那就说明平樱惠佳已经拆穿了自己的身份,要是那样的话,就应该立刻秘密逮捕他,同时还应当逮捕那个横田友邦,可是,万一这个人真不是平樱惠佳女扮男装的呢? 别看梁泉江步履匆匆,心里却比他的步子更忙乱。从葫芦岛街里回到位于码头边上的遣返所,要经过一片荒地,靠近海边的地方还有一处立陡的崖壁突兀在一条小路傍边,上次菊子她们抓获横田友邦就是把他弄到了那处崖壁下面的山洞里进行了审问,才了解到她们要抓的人的确切下落。 刚想到这里,梁泉江猛然一激灵,立刻想到菊子她们抓住横田友邦审完了之后又把他放了回去,那么,这个横田友邦回到干货店会对平樱惠佳说些什么呢,他肯定要提醒平樱惠佳,所以,平樱惠佳才又重新进行了易容,而没有在粘贴山羊胡子,接下来,已经警觉起来的平樱惠佳会怎么做呢,她是接着隐藏下去,还是会冒险找自己联系呢。 一连串的问号,让梁泉江的内心十分紧张,他觉得横田友邦很有可能已经不在那个干货店里面了,那么,他是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里,还是跑到别的地方躲了起来,为了弄清这个谜底,他决定尽快和菊子她们或者是严复开他们进行联系,必要的话先逮捕,然后在审问,省得功亏一篑。 梁泉江的大脑如同一个上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