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此时的梁泉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他头上是压下来的山峰,脚下是波浪翻滚的大河,无奈之中,梁泉江只好闭上眼睛,等待灾难的到来。 就在梁泉江感觉自己闭上了眼睛,那股尖细的声音又出现了;“梁泉江你在哪里,梁泉江你不要走!” 梁泉江想喊,可是任凭他使足了力气也喊不出声音来,眼看着那座山峰就要把他压到河里去,他无意中睁开眼睛却见压过来的山峰上长着一棵躯干扭曲,枝条枯黄的倒垂柳,他伸手竟然能够拽住那棵倒垂柳,就在他拽住那棵倒垂柳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这次不是山峰压下他,是他飞上了山峰。 就在梁泉江感觉浑身轻松的那一刻,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出现了;“梁泉江,你要干什么,你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你还像个男子汉吗?” 梁泉江心里想你烦不烦啊,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料,他心里想的却不经意间从嘴里说了出来;“你真烦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缠着我。” “我是谁,我姓良单名一个心字,我叫良心,”还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良心,你是良心,我咋不认识你?”梁泉江反问道。 那个尖细的声音回答他;“我不用你认识,省得你给我找麻烦。” 梁泉江说;“那好,请你离开我。” 那个尖细的声音说;“从现在起我就离开你,不过,你可别后悔,别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那个尖细的声音消失了,梁泉江一阵茫然,那条奔流不息的大河不见了,山峰没有了,眼前只有一棵弯曲的倒垂柳,他的手还拽着一根枯黄的树枝。 突然间,狂风怒号,波涛翻滚,大海,是大海,大海要吞没他,在茫茫的大海上,有一条轮船,轮船上有个姑娘在向他招手;“梁泉江,快救救我,梁泉江你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走,梁泉江我不想走。” 是贞子,梁泉江看清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想踩着波浪,去追赶那条轮船,不料他刚一迈腿,就被波涛卷进了大海里,梁泉江拼命挣扎,他想从海里露出头来,他想呼吸,他想呐喊,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感觉自己被大海淹没了··· 死亡,死亡的恐惧,终于惊醒了梁泉江,他睁开眼睛,才发现保佳的半个身子已经滑到了炕上,脑袋正好枕在他的心窝上,梁泉江轻轻把保佳的头放到枕头上,看了眼仍然在酣睡中保佳,转过身去,沉沉睡去。 梁泉江只是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院子里的公鸡,呜呜,叫了起来,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鸡鸣声,梁泉江只好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老柳头家的院子里也有了动静,先是哦哦,吁吁的往出牵牲口的声音和套车的声音,然后又传来老柳头的说话声;“老二,你今天赶车去集上把苞米卖了,顺便买回点盐,老大领着他们几个去后山把那片高粱地连铲带趟地干完了,我早上陪陪客人,一会儿在下地。” 梁泉江在屋子里听到柳大叔的话语,急忙走出屋子,对老柳头说;“柳大叔,您忙您的,我们这就走。” 老柳头说;“梁先生您就别客气了,不管咋说,你们也得吃了早饭再走,你大婶他们已经做上了,我不会耽搁你的行程。” 说完这句话,老柳头就走进了做饭的屋子里,跟着张罗起来,梁泉江只好重新回到他和保佳睡觉的屋子里,他见保佳此时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就对保佳说;“你先洗漱,我们吃完早饭就走。” 梁泉江说完这句话,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元钱,悄悄放到了炕桌上的水杯下面,保佳边下地边说;“你先洗,我上厕所回来再洗。” 梁泉江走到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倒进了外屋地的水缸里,然后又用葫芦瓢舀到洗脸盆里一盆凉水,在院子里低头洗了起来。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吴主任的话语声;“梁处长早啊!” 闻听到吴主任的声音,梁泉江急忙擦了把脸,抬头一看,他刚要说吴主任早,却见吴主任的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手里还领着个男孩子,梁泉江一时语塞,还没等他说出话来,老柳头走了出来,看见吴主任先是说了声;“吴主任早。” 然后又对吴主任身后的女人说;“这不是柳条家里的吗,怎么,这一大早的要干啥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