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那就是没有?念及此,容灼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黎将军怎么样了?”容灼问他。 “大夫说血止住了。”于景渡有些疲惫地伏在容灼颈间,“我不该下令去追击……” 若是他见好就收,黎锋就不会中埋伏。虽然伏击黎锋的人被他全歼了,最终他们也成功捣毁了夋国大军的临时营地,但还是付出了代价。 后来容灼才从旁人那里听说,在这件事情上,于景渡的判断并没有错。 黎锋遭遇的埋伏只是个意外,几乎没有対追击的队伍产生太大的影响,和最后的结果相比,他们付出的这点代价实在是算不上大。 但是因为于景渡亲眼目睹了黎锋受伤的过程,所以才会难以释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黎锋虽然伤得重,但最后却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他……” “没有如果。”容灼低声在他耳边道:“他不会有事。” 于景渡稍稍退开些许,目光灼灼地看向眼前之人,那颗惶恐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吓到你了吗?”他低声问道。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容灼凑到他唇边温柔地亲了亲,“你无论対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害怕。” 于景渡心底一热,抵住他的额头,“我身上都是血,很呛人吧?” “我闻不到。”容灼道:“北江的初秋有点冷,我昨晚着凉鼻塞了。” 于景渡一笑,紧绷着的情绪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等着我,我先去洗个澡。”于景渡道。 “你不用管我。”容灼道:“我可以去驿馆等着……”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于景渡道:“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许去。” “可是,这里人太多了,我怕他们会看出来什么。”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而且这里是戍北军,不是京城。”于景渡说罢又抱了他一会儿,这才大步离开,临走前他将自己的亲随留给了容灼。 容灼在屋里待了片刻,直到面上的红意褪去,才开门出去看了一眼。 门外,邢冲正和于景渡的亲随说话,两人看起来颇为熟识。 “东家。”邢冲朝他行了个礼,“您要出去吗?” “我不出去。”容灼忙道。 “容小公子。”于景渡的亲随朝他道:“太子殿下吩咐过了,您可以在营中自由行动,您想做什么或者去哪儿,我都可以带您去。” 容灼闻言下意识看了邢冲一眼,见対方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能去看看黎将军吗?”容灼问。 “小公子请随我来。”那亲随说着便在前头引路,带着容灼和邢冲去了伤兵营。 大概是今日被送回来的伤兵太多,容灼一进伤兵营便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这里的情形与他昨日来时完全不同,彼时这里的人都是伤口被包扎过,正处在恢复期的轻伤员。 而今日送来的这些,则都是重伤或性命垂危之人。满目血肉模糊的尚未被处理完的伤口,以及此起彼伏地痛呼声,令这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昏迷不醒的黎锋,如今躺在角落的一张床上,赤裸的上身裹着被血洇湿的布巾。 但与先前的匆匆一瞥相比,如今的他虽昏迷不醒,面上却没了那股不祥的死气。 “你们送来的药帮了大忙。”于景渡那亲随道:“若是放在从前,黎将军这伤口只怕很难止住血。你们送来的成药中,有快速止血的药,还有吊命的人参片……我想今日这些重伤的人,被抬出去的数量应该会比以往少很多。” 重伤之人抬进来再抬出去,就意味着死亡。 抬出去的人越少,证明能救活的人就越多! “公子,殿下请您过去。”这时外头有士兵来报。 容灼又看了黎锋一眼,这才转身跟着来报信的士兵走了。 这一次,対方直接将容灼带到了于景渡的营帐里。 容灼一进门,便被人抱了个满怀,随之而来的便是対方细细密密的吻。 于景渡吻得虔诚又认真,唇舌都像是在争先恐后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渴望。 “一会儿出去会被人看出来。”容灼小声道。 “那就不出去了,一直留在这里。” “这怎么行?”容灼有些担心地道:“会有人怀疑的。” “放心吧,你送来的药救了黎锋的性命,我将你留在营中感激个三天三夜,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于景渡道。 容灼:…… 第114章 理智上,容灼是想拒绝的。 这地方是戍北军的大营,人多眼杂,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而且以上一次的经验来看,别说是三天三夜了,哪怕是一个时辰只怕也够他受的。到时候他若是连路都走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