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放肆地在容灼身上看了几个来回。 容灼觉察到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更紧了些。 于景渡初时还有些不解,但瞥见少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红意的双目,便想起了那个赌约。 他承认,他确实挺想欺负容灼的。 可绝不是眼下这个时机。 在山上的时候他曾认真地想了许久,按理说自己和容灼都是男子,不需要像传统的男女之情那般,要按部就班地三媒六聘把人娶进门才能行唐突之事。 他实在太想亲近容灼了,好几次在夜里抱着睡在身边的人时,他都想着要不干脆当个禽兽算了,做人真的太憋得慌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容灼是个男子,不该成为他不珍惜対方的理由啊。 相反,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珍而重之,不让少年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怠慢。 因为他知道,两人未来要面临的东西,可能会非常复杂。 尤其是他的身份,必然会让容灼承受许多原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但少年这副样子看着太招人疼了,他就算能忍不住不欺负人,逗一逗总是可以的吧? 念及此,于景渡走到容灼身边,抬手帮他顺了顺有些散乱的额发,故意摆出一副要欺负人的架势来,“少东家,害怕了?” 容灼垂着脑袋不大想看他,于景渡却有些强势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容灼这会儿眼睛里泛着点水雾,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无助。 “我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件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于景渡笑问。 容灼耳尖一红,下意识便将他嘴里这好东西想歪了。 “我不看!”容灼道。 “你看看,说不定你很喜欢呢。”于景渡道。 容灼一张脸越来越红,抿着唇不吱声。 于景渡忍不住慢慢凑上前,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容灼紧张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闭着眼睛也不敢看他。 于景渡却只在他鼻尖亲了亲,而后从怀中取出了那块被他焐热了的玉佩,放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一怔,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没反应过来。 “送给你。”于景渡道:“喜欢吗?” 容灼看看那玉佩又看看于景渡,眸色当即一黯。 于景渡面上笑意一僵,问他,“怎么,你不喜欢?不喜欢明天我再去换一块……”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我东西?”容灼有些委屈地问道,“是想先哄我高兴,再……再心安理得的欺负我吗?” 于景渡闻言眉头渐渐拧了起来,他好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容灼。”于景渡单膝跪在矮榻边,认真地看向少年,“你是不是想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送你点东西,并不是为了欺负你。” 容灼却越来越委屈,连日来积压的情绪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你只是想和我亲近,才这样的。”容灼道。 “我不是。”于景渡开口想解释,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应该赶在容灼之前表明心意的,那样才能给少年足够的安全感。 可他当时一时上头,只想着能让容灼尽快看清自己的内心,竟是将这些都忽略了。 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対容灼动了心思。 可他掩藏得太好了,好到全无破绽,所以在容灼看来,他顶多就是在来豫州的路上才有了那么点意思,甚至会觉得他是在觉察到容灼的心意之后才顺水推舟…… 再加上他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这些日子总忍不住逗人,更是将那副满脑子只想着那种事的形象坐实了。如今只怕他说什么,都会显得像是在狡辩。 “不是你想的那样。”于景渡攥住容灼的手道:“我那日说与你打赌,是逗你的。” 容灼红着眼睛看向他,一脸“你自己信吗?”的表情。 于景渡懊恼不已,暗道自己不该没事儿瞎逗着人玩儿。 如今就算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対你……”于景渡斟酌着语气,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他知道,这个误会一旦被容灼认定了,无论他将来再怎么努力,都很难弥补。 容灼如今的委屈会像一道抹不平的缝隙埋在心底。 就算他将来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容灼也只会认为那是后来的事。 所以他必须让容灼相信,自己是先动心思的那个,而不是顺势而为。 “算了。”容灼吸了吸鼻子,“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今晚能不能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