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在观景台上,儿臣还是避一避。”于景渡道。 “朕让你去你就去。”皇帝道:“这种事情,你越是坦荡旁人才越不会猜疑。” 于景渡露出一副不大情愿的表情,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观月居。 宴会结束后,众人便穿着披风立在外头的平台上等着看烟花。 京城逢年过节虽然也会有烟花表演,但是大都比不上宫中的规模。 能近距离在宫里看一场烟花,对于很多人来说,将来出去是能吹大半年的事情。 容灼裹着披风趴在栏杆上,一手无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今日进宫前,于景渡便朝他提过醒,说太子八成会找晦气。 不过于景渡没朝他说细节,只说让他什么都不必想,也不要担心,自己能处理好,绝不会让他受牵连。所以当晚被太子缠上时,容灼心里并不怎么慌乱。 一来他相信于景渡,二来他和于景渡之间清清白白,所以并不心虚。 他只是没想到,于景渡能不声不响将局设得这么天衣无缝。 对方不仅要算准太子的心思,还要揣摩皇帝的心思,甚至连七皇子和八皇子两个孩子都在局中。这其中任何一环出了问题,事情都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容灼越想越觉得宴王殿下当真是算无遗策,这样的人和太子斗,也难怪能赢好几个来回。 而他一边对于景渡生出了几分欣赏,一边却又多了点畏惧。 “容灼,一会儿你回哪儿啊?”周丰故意当着其他同窗的面朝容灼问道:“我记得你现在不住容府吧?我们家小厮去过几次,都没找着你。” 这问题在场的很多人都挺好奇的,因为容灼和容父自从出了大理寺,去向便是个迷。 容灼早就被于景渡叮嘱过,闻言忙道:“我和我爹住在陛下安排的庄子里。陛下有些事情要我们办,等差事办好了,我们再搬回容府。” 他这话一出,众人当即心领神会。 原来容灼他们去大理寺不是犯了事儿,而是在替陛下做事? 只可惜,父子俩办的究竟是何事,他们就猜不到了。 但同窗此前对容灼的偏见和猜忌,至今却打消了大半。 “砰!”一声闷响。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夜空忽然炸响了一朵烟花。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容灼跟着众人一起仰头看着烟花,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感慨。 算起来他穿到这个世界,已有数月之久。 这几个月来,他偶尔也会想起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想起那里的人和事。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不会沉浸在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上。 只有今晚,除夕之夜,看着漫天的烟花,他偶然间生出了点乡愁来。 于景渡大步上来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少年仰头看着夜空的这一幕。 炸开的烟花照亮了少年的脸,但不知为何,他面上不像周围其他的少年那般欣喜或兴奋,反倒带着点淡淡的惆怅。 于景渡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心中忽而有些不安,仿佛少年随时会从他眼前消失似的。 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只是大步上前走到了少年身边,借着披风的遮掩捉住了对方冻得冰凉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殿下!”容灼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当即露出了一个笑容。 于景渡当着旁人的面,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