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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17


    白摩尼一动不动,任着他嗅。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能再干什么。去效仿马从戎“献身”吗?还不至于,他和大哥的关系不是那样的。

    20、上道 ...

    军需处是个肥地方,所以霍相贞派了个老实人当处长。处长不贪不甘,大贪不敢,有其名无其实,总是意意思思的张望着马从戎,马从戎发了话,他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敢大动干戈了。

    因为安如山是真敢去找霍相贞告状的,所以马从戎不敢支使处长克扣安师的军饷;而连毅既不完全指望着军饷活,又是大帅的眼中钉,其中的关关节节,就有的活动了。处长直接找了秘书长求请示,秘书长胸有成竹,派了顾承喜去天津。

    马从戎认为顾承喜是值得栽培的——第一,尽管大帅从来不提他,但是有了好事也从来不落了他,明里暗里的,他还是有面子;第二,他有股子精明强干的劲儿,而且谦逊,是个有出息的样子;第三,他没有根基,谁也不靠;跟了谁便是全心全意,自己收了他,起码当下不必怕他起外心。

    既然顾承喜有着种种的好处,马从戎便教会了他一套话,然后让他上天津见连毅去了。正好,马从戎想,连毅还挺爱见他的。

    马从戎的行动,霍相贞知道大部分,但是差一不二的,他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肯管。出疹子的时候,马从戎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他十几天,既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不能不对他另眼相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旧病好了,新事又起了。他的老对头万国强卷土重来,从南向北发了兵。霍相贞没再提“御驾亲征”的话,他下了命令,让连师前去迎敌。连毅打好了,是应当应分;打不好,他正好得了机会整治连毅。

    然而连毅稳坐钓鱼台,人在天津一动不动,只派出了部下一个离心离德的团。先前的团长,他的爱将,刘子明,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新团长是霍相贞的人,十分的不驯,连毅恨不能撕了新团长下酒。

    把新团长一竿子支远了,他稳稳当当的住在天津寓所里,招待秘书长的特使。顾承喜已经转达了马从戎的意思——想拿军饷,得先给秘书长上供;而秘书长又不想通过银行拿钱,怕露了痕迹,被大帅知道。

    说这话时,他和连毅正躺在一张烟榻上。连毅没事的时候会玩两口烟,给他烧烟的人,是他力捧的小旦。小旦能有十七八岁了,一张脸搽得红红白白,不声不响的坐在烟盘子旁边。伺候顾承喜的人,是小旦的妹妹。妹妹比哥哥更好看,也是不声不响,翘着兰花指捏着烟签子,简直带了点斯文气。顾承喜对女人再不来劲,面对着此情此景,也瞧出了不公道——一对如花似玉的小男小女,一起陪着连毅鬼混,真是被糟蹋了。

    他不想沾染嗜好,所以只敷衍着吸了几口。坐起身喝了口茶,他对连毅笑道:“连师长,既然事情完了,明天我就回北京去了。秘书长还等着我呢,我不能在天津住下不走啊!”

    连毅推开了面前的烟枪,也跟着坐了起来,坐得紧挨着顾承喜。探头把下巴搭上了顾承喜的肩膀,他哼哼一笑。顾承喜的肩膀宽而端正,男子汉长得好了,连毅也喜欢。

    顾承喜垂下眼帘,先还想装傻充愣;可是转念一想,他换了主意。扭头给了连毅一个侧影,他也一笑。

    连毅倒是没有胃口真吃了他,不过抬手抚摸了他的前胸后背,连毅喃喃的笑道:“让我仔细瞧瞧这秘书长的小兄弟。”

    顾承喜转向前方笑道:“皮糙肉厚,没什么可瞧的。”

    话音落下,连毅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口,亲完之后哈哈大笑:“完了,秘书长要找我算账了!”

    顾承喜跟着他笑,一边笑一边低头捏了捏鼻梁,因为头疼。和连毅在一起,真是名符其实的“鬼混”,混得他胸中一片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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