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生之德,虽然人鬼殊途,但我等放过她又何妨?只可惜她神智已失,现在不过是一个心有执念的疯子,心中再无丝毫仁慈。想花灯在空中飘浮,免不了会有好奇之人,触动她的花灯。可只要花灯一坏,她必狂怒杀人。只杀一人还好,还必杀光附近的人。这样无边的杀戮造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所以,”他朗声说道:“我等秉朝廷旨意,奉天命行事,集聚于此,诛杀此鬼。” 他手指堂下,喝道:“今日此屋中,有高僧三十一人。其中更有悟德大师、真圆法师等佛门神僧。有此阵势在,天下何鬼不能除?” 他长身而起,一拱手:“为挽救天下苍生,避免生灵涂炭,此战我等不可不战,也不可不胜。” “一切,拜托各位大师了!” 众僧齐齐起身,口喧佛号,“阿弥陀佛”。 悟德大师说道:“佛门普渡众生,此鬼既然冥顽不灵,我等便需度化她,此是应有之义。我佛门不感化苍生,不守护仁善,那要佛门做什么?” 徐自得叹道:“大师果是慈悲心肠啊!便请大师解说一下,接下来的布置。” 悟德大师说道:“好!” “佛门驱鬼,不外乎用法器、法咒、手印、神通。” “法器虽是外物,但要除此妖邪,却不得不用。今聚齐佛门至宝九样,有大慈寺的香炉、胜尊幢,有老僧手中的金鱼,有不悲庵的白海螺,有白马寺的金铎等。这九样至宝,无不供奉上百年,得佛法护持,受无穷念力,威力之大,沛然不可当。用来斩妖除魔,易事尔。” “坐中各位都是高僧,法咒和手印自都精通。那阳鬼既然理智全失,那对付也是简单。” “以九样至宝为基,并二十七件佛门法器,成三十六之数,布在中心。然后我等三十一高僧,齐禅坐于旁。待阳鬼一到,就各依所长,施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期克印等法印,并念护身真言、莲师心咒、大日如来咒等法咒。” “这般布置妥当后,由净海法师用长弓击破一花灯,引阳鬼来攻。阳鬼毫无神智,必会踏入陷阱中。如此一来,岂能不灭?” 此话一说,室中各僧都连连点头,脸露喜色。便连小道士也觉这番布置很是妥当。 一个人纵神勇无敌,可他若只是一个傻子,那对付起来,自然简单。阳鬼也是如此。形同痴呆的阳鬼相比神智清醒的阳鬼,委在好对付太多。 计议已定,悟德大师便开始安派下去。一时室中热闹的很。 可这番热闹,与小道士无关。他是道士,可不是和尚。 徐自得怕他尴尬,笑道:“小神仙便坐镇最后,做那定海神针。若事有万一,还得小神仙行那关键一击,立此不世奇功。” 这话自然听得众僧不舒服。一老僧便说道:“僧录司此次竭尽全力,不惜一切,才于短短时日内,征召了京城附近所有高僧,促成了此次盛会。此等盛会,实是我佛门数十年来的大事,当名传青史。” “这般辛苦,才聚集了如此多高僧,凑齐了这么多佛门至宝,用所有这些,对付一神智尽丧的阳鬼,当是易事。” “此事,便不劳烦天一道长费心了,道长袖手旁观即可。只请道长为你道门做个见证,见证我佛门的佛法无边,神通广大,如此足矣!” 这话便有些打脸了。徐自得大怒,正要开口呵斥,小道士笑道:“我等来此的目的,便是要诛除阳鬼。若无需贫道出手,诸位高僧便能立此大功,那自然是好事。这等好事贫道求之不得!” 他这话一说,徐自得也就借坡下驴,只冷哼了一声。说起来,僧录司虽然掌管天下僧尼事宜,但对众僧的约束其实便不强,他实在不好得罪这满室的高僧。于是徐自得感激地对小道士点了点头。 小道士自进来以后,步步忍让。因他名气太高,这番容忍倒不会让人对他低看几分,反倒让室中各僧人,心中敌意大消。 悟德大师便说道:“久闻天一道长能白日召雷,老僧本不信。可真圆法师也这么说,那此事当确凿无疑。” “虽然道法对阳鬼作用甚微,可雷法不一样。神雷是至阳之极,只要阳鬼未能修炼到阳神,鬼体那还是以阴气为主。这样神雷一降,她必受重创。” “我佛门诸僧将天一道长护在最后,道长无需分心其它,只专心召雷。我等即便事有不谐,阳鬼也必会身受重伤。到时道长神雷一下,定能扭转乾坤。” “此事如此安排,天一道长可有意见没?” 小道士笑道:“大师安排极是妥当,贫道别无意见。” “好!”悟德大师嗔目喝道:“今日休息一天,养精蓄税。” “明日我等,诛杀阳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