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后花园里。 小道士品着香茶,看着园中正交头接耳的两个美人。哦不,两个美艳女鬼。 啧啧,真是养眼,忒养眼了,看着心里舒坦啊。小道士叹道。 虽然这两个美女,其实和他便无多少关系。李吴氏贞洁自守,对夫君之外的男人不肯多看一眼。虽然敬重小道士,但却极是客气。柳清妍那更不用说,也就是相处久了,才不再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可有这两位美女在,依旧破败的点春园里,便有了满园春色。尤其是,当柳清妍抿嘴一笑时,那完全就是,春意喧嚣啊! “登徒子,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柳清妍叫道。 小道士讪讪一笑,走过去。 李吴氏嗔道:“妹妹怎么说话,好生对仙长无礼。” 柳清妍回道:“哼,姐姐别看这小子长了一副好脸皮,其实没脸没皮。别说骂几句了,打几下都没事。” 李吴氏无奈,起身一礼:“小妹出言无状,还请仙长见谅。” 小道士苦笑:“娘子无需在意,贫道已经习惯了。” 柳清妍嗔道:“什么叫习惯了,说得我好像很泼辣似的。” 小道士继续苦笑:“岂敢,你可是大家闺秀,无双才女。” “敢问柳才女,不知叫贫道过来,有何贵干?” 柳清妍冷哼一声:“叫你去找人,找了小半个月,怎地还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没把姐姐的事,当成一回事?” 这话一问,李吴氏便竖起了耳朵听,显然她一直放心不下,只是不好追问。 小道士委屈了:“清妍,你冤枉我死了。这些天里,东府大街的左邻右舍我可问了个遍。便是李郎君以前应卯的刑房,贫道也问了个明白。” 李吴氏忍不住问:“真一点线索都没吗?” “有,”小道士答道:“当年娘子去逝后,李郎君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后,立即就辞了官,不曾向同僚辞行。” “好在李郎君在刑房里,与一王姓检详官最是交好。当时此人有追了出去,与李郎君共饮了一场酒。所以,王检详应知李郎君的下落。” “只是这十五年间,王检详调动频繁,现只知其在临安城中,具体任何职、在何处却是不知。贫道正在托关系,打听王检详的下落。找到此人后,便应能找到李郎君。” 李吴氏郑重一礼:“多谢仙长。” 小道士回礼:“不敢!只是要委屈娘子,在这多呆些时日了。” 李吴氏再一礼:“又得打扰仙长和妹妹了。” 柳清妍笑道:“我可是巴不得能夜夜陪伴姐姐。” “既然还要相处一段时日,两位就别这么客气了。又是‘娘子’,又是‘仙长’的,好生生分。” “天一子,你听好了,姐姐的闺名叫吴淋铃。以后你唤她吴姐姐,她唤你张弟弟便是。吴姐姐是嫁了人的,可不能叫什么淋铃。” 吴姐姐一听大羞,便去拧柳清妍的嘴:“女子的闺名岂能告知夫君以外的男人,妹妹大不知礼。” 柳清妍躲闪着,笑道:“我说了这小子没脸没皮的。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被他‘清妍、清妍’地叫得再亲热不过。所以我得事先声明,不然,他定会‘淋铃、淋铃’地叫个不停。我可是为姐姐好嘞。” 两女在那嬉戏打闹,自然有春光乍现,小道士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一丝。 他叹道:柳清妍在自己面前,是一个可敬才女;在柔儿面前,是一个可亲姐姐;在吴姐姐面前,却是一位可爱妹妹。 也幸好有这位可爱妹妹在,到得今日,吴姐姐脸上终展露了笑容。 注意到了流着口水的小道士,吴姐姐立即停止了打闹,整理起衣物来。好了后,忍不住白了小道士一眼。 这般端庄的丽人,这一眼瞧来,却是,娇媚无限。其中蕴含的风情,让小道士不禁为之心醉。 哎,怪不得她一玉殒,她夫君立即大病一场,辞官离去。有如此夫人,哪个男人敢不爱得死去活来? 柳清妍也嗔道:“姐姐,不理这登徒子,我们弹琴吧。” 吴姐姐说:“好,正想向妹妹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上次听了一晚琴曲,便知,姐姐的琴艺与妹妹不相伯仲。这几日相谈,更知姐姐的园艺还在妹妹之上。对姐姐,妹妹可是佩服的紧嘞。” “可奴家只精于这两样,哪像妹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奴家以前也有‘临安第一才女’的美名,可跟妹妹这‘天下第一才女’比起来,那就相形见绌了。” 小道士在旁说道:“我说两位,就请别相互吹捧个不停,我可还在等着听琴嘞。” 柳清妍白了他一眼,纤纤素手按在琴弦上,拨动间,清音响起。是一首《平沙落雁》 柳清妍弹毕,吴姐姐继续,是一首《汉宫秋月》 一时,小道士只听得如痴如醉!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