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势显然不在可控范围内。 秦堇有些担心的看向皇甫千暝,“殿下,属下觉得此事既然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了。” 皇甫千暝没说话,低咳两声转身进了殿内:“盯着,静观其变。” “是。” 殿外,雪压弯了梅枝,落下些许。 秦堇叹了口气,卫闵轩走到他身旁缓缓开口,眼中亦是带着一丝愁绪:“殿下自然有殿下的考量,我们只需护着殿下服从命令便是。” 秦堇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苏子衿出了皇宫并未直接回了府邸,而是去了天牢。 她身上还穿着朝服,守在天牢的侍卫见此直接领着她进去停在一间牢房之外。 “苏将军,非是催您快点,只是如今人也还没审,不能就待,您若有话现在便赶紧说吧。” 闻言,苏子衿也知道规矩,点了点头:“有劳。” 他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苏子衿看向牢中之人,便是这袁启廷的独子袁康,此刻的他早已没了之前嚣张跋扈到处惹事的样子。 仿若只剩下个空壳,茫然无措的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手指微颤,墨发打落披散,整个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与那昔日那袁公子天差地别。 苏子衿眸色略沉,微微叹了口气:“袁康。” 见他没反应,她又唤道,声音提了点:“袁康!袁康!” 他似是听到了,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看着他眼下青黑,眼中泛着血丝,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眼前,饶是苏子衿也有几分不忍,深呼吸两口气:“袁康!你真的杀了你父亲吗?” 眼前的人,任所有人猜疑都没见半分辩解,苏子衿眸子直视他,见他稍稍动了动,良久像是对上了焦距,抬起泛着血丝的眼看向她:“杀了?我怎么可能杀了他?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父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苏子衿眸光微闪并未打断他,见他低低说着话,自言自语:“我恨他……我是有些恨他的……可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那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这双手,沾的全是他的血,眼前是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折磨的他几欲崩溃。 苏子衿垂下的手握紧了些:“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吭任由他们猜忌?” “呵——”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说了有人听吗?有人信吗?当日在书房的仅有我与父亲两人,何人来为我作证?” 苏子衿张了张口,这一刻她竟是连半句反驳都说不出。 “你就不想查清袁将军的死因吗?” 闻言,袁康抬起套着镣铐的手,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苏将军觉得我如今这般还能查清?只怕我只能去九泉之下见我父亲了吧?” “不会有人信的……” 他垂下眼眸,也不再挣扎,却让苏子衿心底堵得慌。 “未曾试过,你怎知不行?你刚刚也说了,当日在书房的只有你们二人?你父亲没说任何话?你没发现异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