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逐渐消失在她眼前,重姝言的手逐渐握紧,掌心感觉到刺痛才能够让她冷静下来。 皇兄不肯赐婚,她本以为若是订下终身,那么想必皇兄也不会反对。 但楚君亦却总是不肯给她一点时间,重姝言望着远处,眸色逐渐沉了下来,与这泼了墨的天一般。 楚君亦进了马车之后并未再看去,楚蔺睁眼问道:“八公主?” “嗯。” 他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不去理会。 今日是楚君亦娘亲忌日,他并没有跟重姝言说过,却也不可能为了她误了时间。 父子两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马车方才停了下来:“侯爷,世子,到了。” 两人下了车,看着阴沉沉的天,两人眸中神色都收起,看着前方沉默下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楚君亦的心情都说不上好。 看着冰凉的墓碑,楚蔺与往日都不同,轻轻叹了口气,楚君亦便先离开。 每次来,楚蔺总会自己独自待着好一会。 他回到马车旁边等着,眸光低落。 尤记得爹爹说过,娘亲当初是为了救他方才落到这地步。 直到父子两回了南侯府,这乌压压的天终是抵不住下了雨,豆大的雨砸落下来,有些沉闷。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打着伞回了家中。 皇宫里。 皇甫千恒坐在皇甫千暝的对面与他下起棋来,“三哥,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 皇甫千暝落下黑子堵了他的路,“不多留几日?听闻帝都好玩之处不少。” 说到帝都好玩的地方,他就想起之前陆灏带着他们去的地方,下意识摇了摇头:“好玩的地方我与元晔去过了,雁烩说父皇要我们回去了,我若是不一同回去,想必又要挨训了。” 他苦着脸,看着一步步被堵的路硬是不认输。 连秦堇都看得出这盘棋局输赢已然定下。 “被训?” “是啊!若是雁烩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指不定还得禁足。”此次来帝都他可是有些任性了,只顾着玩。 皇甫千暝看了他一眼,又听他开口:“刚刚雁烩已经去向天凤皇上告辞了。” “嗯。宫里可有什么异样?” 皇甫千恒有一会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御冥皇宫,倒是摇了摇头,“除了七皇弟失踪许久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回了宫里需留意身边之人。”看着他冥思苦想,皇甫千暝又开口:“可记住?” “是,千恒记住了。” 话音落下,手中棋子跟着落下,却又在瞬间被堵了这最后一条路,他收回手叹了口气:“三哥,为何每次下棋你都不能让我赢一次?”每次都将他的每条路都堵死,以至于无路可走。 皇甫千暝一颗颗收回棋子,“有些路并不是硬闯就能过,有些事也并非人人都会让着你,有些人亦不可全信,这些你可是都没长进?” 皇甫千恒无奈,“千恒知错了。” “你需记住,我如今并不在你身旁,无法时时刻刻提醒!” “还有元晔……”他嘀咕一声,皇甫千暝眸光微闪,他抬起头又是笑眯眯开口:“三哥,千恒记住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