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双腿被废的人能站起来的。当日在行宫,他和胡尔克勒同时遭到毒针的近距离袭击,他是背对着毒针的,双腿残疾的他是如何接下那些毒针的?赫连峥曾经私下里用绣花针模拟当时的场景亲自试验过,尝试不用腿起身能否接下那些针,他后背大大小小二十几枚针孔告诉他,不可能。 因为毒针是从后背射来的,要想接下必须转身正面相迎,若不用腿,起身必须要用手拍手柄借力弹起,然而做了这一动作,再想抬手接下射来的针就晚了。 宫澧或许武功可能比他要稍微好上一些,但绝不可能差的如此悬殊。 所以赫连峥敢肯定,宫澧所谓的双腿残疾另有隐情,如今又见他直立站起,更坚定了他的猜想。 宫澧,他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中原景色优美,气候宜人,年前边关开战若不是宫澧横插一刀,他们完全可以打进中原来。这大好河山,是天下人的,不该他们大唐人独享。 来中原这些日子他已经看清了很多东西,比如大唐虽然看上去繁华,内部却并没有那么坚实,尤其是又经历了洪灾和朝堂波动,更禁不起太大的风浪了。现在镇守边关的多是宫澧的人,只要宫澧与朝廷决裂,这大唐的天下…… 赫连峥凤眸半眯,嘴角微勾,施施然拂袖而去。 因宫中夜有门禁,所以君兮没有回霄辰殿去,而是随宫澧回了国公府,宿在竹楼小榭。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丑时将尽,君兮和衣躺下打算眯一觉,天亮。然而刚刚有了朦胧意,门外却有匆匆脚步声传来,君兮的眼睛霍然睁开,坐起身来。 “叩叩叩~”三声清脆叩门声。 “谁?”君兮侧首发问。 “我。”门外传来宫澧的声音。 君兮听到宫澧的声音,微微诧异,然而未及多想便起身走出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宫澧和李令月一前一后站在门前。 “公主?你怎么在这?”君兮看到李令月惊讶道。 “君兮,沈拓出事了,你要救救他。”李令月见到君兮的面,咧着哭腔道。 “什么?”君兮面色一沉。 “怎么回事?”君兮将宫澧和李令月请进房里来,为他们分别倒了杯热茶,示意李令月慢慢说。 “本来我们是在画舫上对对子的,在快到子时的时候,河上的画舫都规避到了两侧去,我们也跟着到了一边去。然而大画舫迟迟不下水,沈拓显得有些焦虑。等了能有半个时辰,他说不想等了,想回去,就把我送去了我们白天去的那个茶馆,让我在那好好待着,他说他出去一下就回来。” “之后我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可是一直等到丑时三刻,他还没回来,我问店家他去哪了,店家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来了一个人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堆什么。店家和我说,沈拓有难,只有你能救他,就把我送到了这来。沈拓是我的救命恩人,君兮,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一连串的话,李令月一口气便全都说了下来,说完一把拉住君兮的手臂,央求道。 “可是他现在在哪儿,出了什么事了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救他?”君兮听李令月说这一大堆,只听出沈拓发现了异常提前把她安置妥当,自己出去后再没回来,可是他去哪儿了,出了什么事都没提,她要怎么救? “那些我都不知道啊。”李令月听君兮如此问,小脸一苦,“我就知道这么多,店家也没告诉我其他的啊。” “在公主来之前,吕岩来过了。”静坐一旁的宫澧突然出声道。 “吕岩?他来做什么?” 吕岩是大理寺少卿,处理的都是各种棘手的案件。三公案之后吕岩上手了很多,很多事不需要经过宫澧也可以处理的很好,深更半夜吕岩过府定是有大事来禀。 因而听到吕岩二字,君兮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心底蓦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夜,死了五个人。”宫澧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君兮搭着温热茶盏的指尖瞬间麻木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