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袍人是武后的人?”宫澧盯着“德”,“武”,“白”,“忍”,“澧”之间树叉似相连的水线,冷声道。 提到黑袍人,君兮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君兮如实答道。 “嗯?”宫澧听到君兮答不知道,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她,却见君兮黛眉颦颦,面若深思。 “黑袍人的存在,似乎只是想杀了你和我的。理由也很显然,杀了我们,这个世界上便再没有人会追查国公府的旧案了。但是如果黑袍人是武后的人,就有很多事情说不通了。” “但是……你的武功和势力都是武后所忌惮的,所以姑且不论。单对我而言,以武后当朝国母皇后的身份,她可以对我下手的机会有很多。”君兮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面露不解。 “我记得揭开三公案那日,我被武后招进了宫里去。她本来是要杀了我的,在什么都还没问的时候。后来我借你的名头争得了一丝转机。” “在我把一切底牌都亮出来之后,她问我觉得我手中这封信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我答没有。因为当今圣上对她的宠爱程度已经超越了很多东西。” “而我们手中不过只有一封信而已,她若一口咬定是伪造的,当今圣上并不会太为难她。可是在她明知道这封信在我手上等同于在你手上,若你气候追查国公府的事,很可能顺着这封信查到她身上去的情况下,她依然选择暂时放过我,因为她忌惮你的势力。”君兮指着对面的宫澧。 “即便是后来她把我派到西北营去也不过是想将你我拆开而已。而黑袍人第一次出现是在密林里,抛去她女人的身份不说,只她太过于嗜血这一条便不应该是武后的人。而且她的手段也过于凶残了。便是武后在后来的时候后悔当初放了我,专门派人去杀我,也不可能搭上那么多无辜将士的命。” “更何况黑袍人知道的东西明显比武后多的多,比如营中那些许多中了那种奇怪的毒的将士,和胭脂楼里中了那种毒的姑娘。更何况,还出了李令月的事。那天沈拓晚到片刻,事情便会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武后对不可能拿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清白做赌。” “而且,如果黑袍人真的是武后的人,武后一定也知道胭脂楼是你的地盘,即便她怕打草惊蛇不对胭脂楼下手,出于防范,她也必然不会让李弘等人流连于中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也不要忘了我们之前推测黑袍人与胡尔克勒的关系。黑袍人那么做无非是要引我出宫,将你我一起消灭。如果她是武后的人,完全不需要费此周折,只要把你解决了即可,杀了你,我便权在她的股掌之间,要杀要剐又岂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所以你觉得她们不是一路的?”宫澧听了君兮的话,从“澧”字上引出一条线去,写了个“黑”字,盯着那个“黑”字,宫澧目光微缩,像在仔细的思索着什么。 “别忘了这里面还有玉牌的事。虽然玉牌皆出自国公大人之手,但是四块牌子中我和空心大师手中这两块究竟属于谁还是个谜。属于白夫人的那块为何会莫名出现在夏府枯井也是个谜。”君兮手中筷子提起在石桌上顿了顿,发出清脆声响。 “而且,国公大人的尸骨现在是找到了,宫忍的尸体是你亲手埋得。”君兮说着在“德”和“忍”两个字上利落的打了两个叉,随即将筷子放到一旁的“白”字上。 “可是剩下的这个目前我们见到的却只有一副空棺椁,她的尸骨现在何处为何失踪都还是未知数。”君兮在“白”字旁边画了个问号。 宫澧闻言剑眉拧起,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半晌,深叹了口气。 “抱歉,虽然我并不想这么想。但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我必须这么想。”君兮眼含歉意的看了看宫澧。“我认为,黑袍人很有可能是白情。”君兮在“黑”和“白”之间画了个两条线连起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