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扬言要见你。”宫澧敛了笑意正色开口,“方才本公入御书房就此事请示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要听听你的意见。你愿意去便去,不愿意也无妨。” 君兮闻言脸上冷意渐席。 夏远,要见她吗。 这个时候,他争取见她一面又能如何,夏家已经覆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君兮看着宫澧,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心意她读得懂。 自己与夏远毕竟有血缘关系,却一直敌对相向,他们二人至今为止不曾开诚布公的谈过一次。如今夏远是戴罪之身,不日将身首异处。夏远在堂上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怕直接拒了,自己心中有些结便再也打不开了。 他是希望自己去的,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只是,他亦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受不住,一方面是无数无辜性命的白白葬送,一方面是生身父亲的追杀屠戮,他不想让她再面对那样的场面,所以他的眼神很复杂。 去还是不去。 二选其一。 “我愿意去。”君兮正色答道。 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不论夏远做了多么灭绝人性的事,他认她也好,不认也罢,她都不能抹杀他是她生身之父的事实。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问心无愧,何惧见他。 “什么时候去?”君兮问。 “尽快最好。”宫澧答。 “那就现在吧。”君兮回的干净利落。 “好。”宫澧微微颌首,“那便劳烦君将军随本公走一趟了。” “国公大人请。”君兮伸出右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离推着宫澧先行出了门去,君兮随后跟上。 ==刑部天牢== “将所有人撤到天牢外去待命。”宫澧端坐轮椅之上对狱守沉声令道。 “是。”狱守得令,对着里面守卫狱卒打了个手势,守在天牢内部的狱卒得令撤出。 不出半刻钟,牢里狱卒便撤了个空。 “你想好了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望着里面黑洞洞的牢门,宫澧面沉如潭,不带一丝表情。 “又不是龙潭虎穴,何需千思百虑。”君兮轻笑。 “你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宫澧轻声道,“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 君兮面含浅笑向牢房深处走去,转过身去的瞬间,笑意已被冷目取代。 刑部天牢最里是专门为死刑囚而设的,因四面高墙累筑不透光亮,牢里湿气很重。里面光线晦暗,只燃着的火把投下缕缕昏黄幽光,散着死气。 墙角的油漏里油珠一点点的漏着,空气中浓郁的铁锈气息混着火炭味儿冲进鼻子里,闷的人喘上不来气。 君兮脚踩在石地面上,缓步走向牢房尽头那一间漆红牢房前,驻足站定。 “我就知道你会来。”夏远看到君兮,从草铺上站起身来。 夏远穿了一身囚服,手脚戴锁,发结散乱,原本高傲挺直的背也佝偻了起来,一夜之间竟沧桑似耄耋老者。 夏家满门举家入狱,原来他的心也会痛。 可是,与她无关不是么。 “你很自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来?”君兮看着夏远,冷声道。 “呵呵,这点自信老夫还是有的。”夏远轻笑,抬步走到君兮面前,每走一步,脚上锁链哐当哐当响个不停,直到与君兮隔着牢门栅栏面对面站着方止。 “你心中清楚,我的事远不止余杭那几件。如果我抵死不招,即便我夏家倾覆,也必有其他许多事便随着我的死去而成为疑迷。所以,你一定会来。” “嗯。”君兮肯定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余杭城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夏家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所谓树倒猢狲散。至于你曾经做的那些龌龊事翻出来与否根本毫无意义。” “哦~那你今日为何会来此?”夏远诧异的问。 “我只是想看看曾经高高在上的夏侯爷如今狼狈的样子,而已。”君兮缓缓道,面色清冷。 “哈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