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不以为意,扯来了把椅子坐下,继续问: “你记起了多少?” “没完全恢复吧。” “那日的字,你是特意写的那般歪歪扭扭?” “已经会背书了?” 宋依依摇头,答了这句。 “不会写字,也不会背书。” 这是实言。宋依依知道自己前世考了无数次国子监榜首,也记得自己读书过目不忘。 但她都试过了。她的字还是写的很丑。读书只比原来好一点。 依旧背不大下来,更别提过目不忘了。 傅湛听言,拖着长音,不可置信地 “哦?”了一声。 “是哪里出了变故?” 他最初判断宋依依不是他的梦中人便是通过她自身罕见的内在特质。 确切的说,就是从她读书的天赋上看的。 眼下明显可看出,她愈发地像前世的她,但竟是脑子没完全恢复? 宋依依还是摇头,这次更缓,更慢。 傅湛问道:“可是因为小时撞了头?” 宋依依觉得可能是,那次撞头之后,她就失了忆,后续记得很清楚,母亲姜氏说过,她直到六岁时都还呆呆傻傻的,想来不仅是撞的失了忆,还傻了吧。 后续能恢复成现在这般,可能已是造化。 宋依依自是没说这些,只道:“或许是,有时能,有时不能,但大部分的时候都不能。” 傅湛似笑非笑,“比如写下那避子药配方时便是能的?” 宋依依缓缓抬眼看他,小脸儿冷落。 他什么都知道。 她做的那么隐蔽,还是被他知道了。 “喝了么?” 傅湛接着问。 宋依依当然喝了。 “不想给本相生孩子?” 宋依依没答,别过了视线。 傅湛眯了眯眼睛。 “现在呢?” 宋依依红了脸,当然也没答。 傅湛姑转了话题,缓缓敛眉,“梅夫人说,你幼时那次,便好像知道要出什么事一般,拼命的哭闹,那时你有记忆么?” 宋依依有,当然有。 为了什么? 为救他娘。 但她不会说,不会邀这份功,也不想说。 傅湛见她还是那般,也没答话的意思,笑笑,便又转了话题。 “不要紧,本相教你写字。” 话说完,便朝她伸了手去。 宋依依没回应,但待他起身将她扶起之时,她还是跟着起了。 傅湛慢慢地把她的身子转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推着她朝着桌案边而去。 待到了,男人坐下,把她摁在了腿上也坐了下,从背后抱着她。 他一靠近,宋依依便浑身僵硬,呼吸都跟着滞了一般。 傅湛唤人上了笔墨纸砚,把着她的手,从研磨开始。 宋依依一动不动,像小猫一般在他怀中,乖糯糯的。 男人肩膀宽阔,双臂在她肩头两侧,把她围住,困在那方寸之地了一般,一面研磨,一面与她讲着怎样研磨,接着便拾起狼毫,把着她的小手,一横一竖地带着她写,一点点教她,还带她读读账本,给她讲讲算术。 宋依依聚精会神地听。 她的脸上还有着几分稚气似的。 但那男人却一看便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了。 聚精会神,打起精神,实则宋依依也还是时而溜神儿,更有时听得很晕。 她早便发觉了,今生的自己已然不是读书这块料,别说是拿国子监第一,不拿第末便不错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