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问:干嘛? 柏舟一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篮里:洗衣服。 柏舟一在巴黎待了三天后回马普所了,黎曼猜想的证明虽然还没正式被认证,但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柏舟一这个引起风暴的蝴蝶,便也得赶回柏林,和闻讯而来的学者讨论证明方法。 蓝山暂停了野攀训练,专心备战世锦赛,他早在先前的魔鬼训练找回状态,几乎在每天的训练都能突破自我。等一个月后,快到春节的时间,他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世界前五的水平。蓝山要以中国选手的身份参赛,和教练商量后,他决定回国训练一段时间。 恰好柏舟一在马普的交换也到达尾声,两人刚好能一并回国,甚至还有年假可以回家过春节。 你今年回去吗?交换过信息后,柏舟一问道。 蓝山说,回啊!有假当然回,过年能不在家里过吗? 他又说:我还打算过年摊牌呢,在世锦赛前,我妈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我怎样。 话是玩笑着说的,但蓝山确实计划着过年和家里出柜,柏舟一也知道他的想法,蓝山早早和他说了。他讲时头头是道,说先说服一边父母,再做另一方工作。 谁想这都拖到放假了,柏家还没拿下呢。 虽然知道这是条难路,蓝山眼神还是黯了黯,有些沮丧。 他的神色落到柏舟一眼中,便抬手揉下他脑袋,说:大年夜记得来我家领红包。 不用了吧,我都成年了。蓝山说,过两月就十九了,哪好意思要。 我妈要给,拦不住。 蓝山想起潘诗那强塞红包的样子,浮上点笑,说:那确实...... 他说着说着忽然瞪大眼,意识到什么,忙问:等等......干妈过年......让我去你家? 不该避嫌吗?毕竟都摊牌到这个份上了。 柏舟一见他眼睛瞪得溜圆,嘴角勾一下,又马上装起正经,说:我妈让我带句话,说,这个媳妇,她认了。 蓝山眼睛亮了:真的? 柏舟一笑:还能有假? 蓝山瞬间激动了,转身扑到床上,还蹦两下,把那可怜的床板压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 柏舟一看着他闹,眼中也藏不住高兴,潘诗是昨晚松口的,她打电话过来,左右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忽然说,过年把你媳妇带回来吧。 纵使是柏舟一都顿了一秒,说:你说蓝山? 潘诗问:还能有谁? 柏舟一说:不能。 又说:好。 虽然一开始不理解,但当潘诗接受蓝山是自家儿子的男朋友后,一口一个你媳妇叫得比谁都顺口。她叫着叫着,忽然还迟疑下问,咖啡崽是媳妇吧,不是你给咖啡崽当媳妇吧,你那么病弱,靠不靠得住...... 在她魔怔之前,柏舟一及时叫停了这个话题。 潘诗建议柏舟一先给柏父打个预防针,柏舟一同意了,但他在电话里只和柏父说,过年会带人回来。柏父不蠢,振奋地以为儿子终于要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特意请了假,自告奋勇要当司机。 但他失望了,当柏父精神抖擞到机场时,只看见柏舟一与蓝山并肩出来。 他不死心地往后看,脖子伸了半天再没看到女孩。 潘诗拍下他:干嘛呢,走了。 柏父这才郁闷地收回目光。 人呢?柏父还是没忍住,上车插上钥匙后,他单刀直入地问,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 潘诗系着安全带,没好气捶他一下:急什么?你病入膏肓了?眼目将盲了?要撒手人寰了?儿子回来你不问一句,开口问别人。 柏父被她骂蔫了,不再说话。 他俩夫妻吵架,流汗的却是后座蓝山,他心虚地抹把额头,希望柏父知晓女朋友真相后,别把身体气坏了。 潘诗系好安全带了,扭头冲蓝山笑:咖啡崽想吃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听你的。 蓝山知道她在安抚自己,心头一暖,报了个柏家三人都喜欢的餐厅。 你不是说这次回来要带个朋友。到餐馆吃饭时,柏父心不在焉地吃了点,终是忍不住委婉问,朋友呢? 柏舟一说:这呢。 蓝山正刨着饭呢,闻言一呛,咳嗽两声。 柏父顺着他的视线找到蓝山,以为他在开玩笑,微微皱眉说:我是说女朋友,不是说要带回来见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摊牌也不合适。 柏舟一没说话,潘诗给他个爱莫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