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被什么东西塞住了牙齿,都一样可以用牙线慢慢地清除。 真相就摆在楼尚的面前。 面对或不面对,真相它就在那里,不偏不倚。 楼尚强迫自己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继续和弗雷德里克的谈话:“您,记得的,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妈妈。” 弗雷德里克已经推理出来,楼尚和帅戈出现在布伦施威格酒厂的原因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却不能真的拥有像福尔摩斯那般敏锐的侦查力。 楼尚给出的这个信息,对弗雷德里克来说,也是一个重磅炸弹。 他当年经手的案件的女死者,除了一个四岁的女儿,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 “很抱歉。”弗雷德里克为自己没能事先想到楼尚和死者的关系道歉。 “您无需抱歉,您……能和我讲一讲,当年发生的事情吗?”楼尚已经过了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时间。 他最崩溃的,是看到报纸上报道的那个时候。 在那之前,他是来找妈妈和妹妹的。 在那之后,他能找的人,就只剩下了妹妹。 来艾莱岛之前,楼尚就做好了最差情况的心理准备,妈妈可能嫁给了一个年长很多的人。 来了之后,才发现,事实比他预想的最差情况,还要差得多。 看完十九年前的旧报纸,楼尚多么希望,孟千寻说的,她妈妈嫁给了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是真的。 那样,至少,妈妈是还活着的。 和生死相比,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在帅戈赶到艾莱岛的那个时候,尤其是在lochindaal酒店的餐厅,遇到楼夏之后,楼尚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崩溃了。 等到和孟千寻的妈妈把合照给到他之后,楼尚已经接受了妈妈离世的事实。 就算命运太过残忍,至少,上天没有带走妹妹楼夏,至少他还有自己心里的那道光,可以作为努力的方向。 他还有一个妹妹等着他守候,他没有崩溃的资格。 “当年意外离世的亚洲女人,不是没有亲人吗?”弗雷德里克也是有些意外:“你有能够证明你和死者关系的文件吗?” “我这次过来的比较匆忙,并没有带有效的法律文书一类的东西。这张照片,是当时我妈妈带进酒厂参观的这位女士给我的,我非常确定,照片里面的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她叫第五绮雯。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找我的户籍所在地,出具我的身份证明。” 家里面,关于第五绮雯的一切,都被楼房抹去了,但派出所肯定能找到当年第五绮雯的护照和身份证照片一类的东西。 楼尚接受了这个提议之后,就开始沉默。 “当年的事情,最奇怪的,是耶罗尼米斯·布伦施威格的态度。我们一度怀疑他和这桩命案有关。你们要是能提供身份证明就好办了,我可以带你们去警局找一找当年被封存的卷宗。” “耶罗尼米斯·布伦施威格的态度怎么了?”帅戈决定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帮自己的兄弟了解更多的消息。 “一开始,他极力撇清,说自己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偶然的师徒关系。非常暴躁地让我们去寻找死者的亲属。他自己也有给大使馆打过很多的电话。” “这听起来,并没有很奇怪。”帅戈基本上知道楼尚掌握的所有信息。 “一开始,确实是的。但是,死者入境时候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是假的,我们和大使馆都打了,对方也坚称自己和死者没有关系。我们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死者的直系亲属,就在我们想着要做进一步调查的时候,耶罗尼米斯却忽然改口,说他和死者有事实婚姻关系。” 录完口供又翻供的行为,很难让警察不怀疑。 “然后呢?”帅戈继续了解细节。 “然后耶罗尼米斯就成了头号嫌疑人,被我们给挖了一个底朝天。我们所有人都在心里认定他是有罪的,但再怎么深挖,耶罗尼米斯也确实是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最后这个案件就以人口自然死亡意外结案了。” “自然死亡?” “对,就是猝死。卷宗里面应该有当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