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低头摸了摸鼻子,忍笑道:“不该故意点火不灭火。” 肖瑾大声道:“那你还有脸进来!” 肖瑾竖着耳朵,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骂她,却不曾想这句过后没声儿了。走了?可自己没听到脚步声啊。没走为什么不说话? 肖瑾皱眉:“人呢?” “站着呢。”马上就有回答了。 “站着不说话干吗?” “没脸说。” 肖瑾忍不住低声笑了,她清了清嗓子,冷酷无情地道:“那你继续站着吧。” “好嘞。”没有一丝怨言。 肖瑾盯着手机时间,过了不到五分钟,她自己按捺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门板听对面的声音,她握住门把,尽量把动静降到最低,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到了木枕溪t恤的衣角。 她防备着木枕溪用力推门,她力气肯定没有对方大,所以用腿在下面抵住了。 直到她拉开一个可以容一个脑袋通过的缝隙,木枕溪还是没有动静,她从里探出脑袋:“你怎么不进来?”随便一推就能挤进来了。 木枕溪道:“怕伤到你。” “我哪有那么弱?”肖瑾收回抵门的腿,将房门大开。 木枕溪顺利地走了进来,说:“和弱不弱没关系,这样推门,后面的人很容易受伤。” 肖瑾:“哼。” 木枕溪牵着她回到床边:“生气了?” “你说呢?”肖瑾夹着眉头,烦躁道,“我不舒服。” 之前也擦枪走火过,但多数点到为止,木枕溪很有分寸。可方才就是特意冲着撩她来的,专门挑敏感的地方,牵一发动全身,她一个禁欲十来年的人哪受得了这个?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看木枕溪这张脸就更气了。 木枕溪拉着她手掌了自己的嘴,讨好地笑道:“我错了。” 其实肖瑾不是没抱着这样的心思逗过她,但她可以,木枕溪不可以,肖瑾就是一个行走大写的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木枕溪还能怎么样?痛并快乐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祖宗哄好了,两个人躺在床上,黏黏腻腻,耳鬓厮磨地说情话。 肖瑾先困了,打了个哈欠,木枕溪说:“睡觉?” 肖瑾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默认,熟练地窝进了木枕溪怀里。 木枕溪关了灯,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不知道是泡澡用的花瓣的原因,还是贴着木枕溪有安全感,肖瑾很快就睡熟了。木枕溪则睁着一双清明的双眼,不敢闭上。一闭上,就是卢晓筠跟她说的肖瑾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深夜,是人的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木枕溪将肖瑾搂紧了些,脸颊贴着她温暖的额头,将被噩梦逼近的呼吸变得轻慢。 …… 卧室里灯火通明。 肖瑾坐在床头,眉头紧锁。 木枕溪全身像是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弦,双拳紧握,连脚背都绷紧,牙关咯吱作响,压抑的声音从木枕溪的口中传出。 肖瑾推醒了她。 木枕溪满身大汗,在刺眼的光线里辨认出肖瑾的脸庞,松了口气。 肖瑾适时地递过来一杯水:“做噩梦了?” “嗯。”木枕溪垂下眼帘,安静地抿着水。她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十八岁的肖瑾以种种手段和父母对抗,最后撞得满头鲜血。 这个梦大概要持续一段时间,也是很正常的,木枕溪心知肚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