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景象,她就忘不了他。” 闻言,叶言秋手心猛地一握。 猛地就想到了她初见秦峰的场景。 那时候她不过十三岁。 江南水乡。 中秋月夜。 一向好眠的她,那天晚上不知为什么死活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愈来愈急躁。 只好起身,想要到屋外透透气。 现在想想,这怎么不是上天偏生要她遇见他。 当时,她走到后花园中,秋夜的清风拂过她的脸颊。 夜风吹起她的乌黑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轻轻拨开头发,就像混沌黑夜忽然有光束照进一般,她第一次见到了秦峰。 秦峰手持一柄长剑,腰间系着一个葫芦,里面装着最香醇的美酒。 迎着光洁的月色,秦峰风姿翩翩地舞剑。 每每到了兴致高昂之时,他便像是书中的酒剑仙一般,仰头畅饮一口美酒。 夜风的清冽、月光的柔美、香醇的酒意。 在瞬间变得像是如诗如画,缥缈仙然。 叶言秋学过武功,也见过不少人舞剑。 这样好看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一刻,秦峰俊秀的身姿,华丽而飘逸的招式,还有他身上那股肆意不羁的豪气,像是一柄利剑一般,快而狠地就击中了她的心底。 正是少女刚刚怀春的年纪,她也从听说过几则才子佳人之间的佳话故事。 不过一瞬,她心里已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这样的人,她只想天天夜夜地瞧着,瞧上一生一世! 她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爹娘,但他们只说她是胡闹。 便是秦峰,也只笑笑说她不过是在开玩笑,当不得真。 于是,当他一走,她就偷偷跟了上前,跟到了京城秦府,固执地拍开大门,当着他的面说,她才不是开玩笑,她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什么当不得真,她站在这京城秦府大门口,便是再荒唐,都是真的! 回想过去,现在的叶言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丫头,她现在也没了过去那股劲。 可是,正如皇后娘娘说的这句话,现在的她,只要想到那个月夜,她就没有办法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 叶言秋擦了擦自己微微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脸上又带上了往日的笑意:“也就算皇后娘娘口中的那位姑娘才会这么傻。” 说罢,叶言秋就快步跑了出去。 顾青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 傻么? 故事里的人也好、叶言秋也好、便是她也好。 都傻。 而且,怕是还要再傻上好长一段时间。 想着,顾青萝的右手慢慢地就附上了左手小臂,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什么。 顾青萝垂眼,摸着小臂,这里可留着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给她留下的痕迹…… 那痕迹霸道得出奇,明明只是表皮的痕迹,却偏偏要穿透她的皮肤进入她的血肉,顺着手臂一路往她的心窝子钻。 然后,偏要强行在她心里也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才肯善罢甘休! —— 叶言秋出了紫禁城,就往秦府而去。 秦府门口从来都有两个小厮守着,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到了秦府门口,还等了好一会儿,都迟迟未见小厮出来。 叶言秋原来自由出入惯了,便自己推开门就进去了。 这么久没有再回秦府,她本以为自己会觉得这个地方变得陌生了。 可是,当她再次身处其中,她才会发现便是抄手走廊上何处摆了怎样的盆景,她都了如指掌。 仿佛这东西已经深入了她的血肉,和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叶言秋正失神,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瞧着样子似乎带着几丝焦虑的神情。 叶言秋照实说:“皇后娘娘有事情要我交代秦峰,所以我就从宫里出来了。” 管事点点头,走在前头就为叶言秋领路,但语气中的焦虑却更深了几分:“姑娘现在回来的不是时候。” “他没在么?” 管事摇头:“主子在是在,就是现在怕主子现在可能没办法替皇后娘娘当差了。” 管事的话说得叶言秋心里猛地一紧。 怎么就不能当差了? 为了厉玄琰也好,为了顾青萝也好,秦峰从来都是不到最后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叶言秋心里仿若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像是困难了起来。 “他现在在哪里?” “在书房。” 得知秦峰现在的确切位置,叶言秋根本就等不及管事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