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溪春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手,瞒不过你!他说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不过是想让李青萝终身有靠,现而今见我实在不愿,还与他冷战了许久,便算了他到底还是在乎我! 这样甚好,你们到底是有感情的...江梦枕说完这话,不由想起自己和齐鹤唳,他们之间可算有感情呢?二人间的冷战,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潜渊跟我说,他已经给李青萝看了个好人家,我听了好高兴,包了她的嫁妆,还送了她两间铺面、保她衣食无忧...武溪春见江梦枕面露黯然之色,拉着他的手关切道:你怎么啦?我只顾说自己的事,都没问问你最近过得如何...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什么,江梦枕勉强一笑,与二少爷之间有些磕磕碰碰,加上父亲随军出征,我难免有些忧心。 侯爷福大命大自然会凯旋而归,你不要杞人忧天,这福气还在后头呢!至于你和二少爷,夫妻间哪有不拌嘴的,更不是大事了。你若愿意说出来,我也帮你排遣排遣,好不好? 江梦枕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与二少爷成婚实在是阴差阳错,大少爷英年早逝,我仓促间被推给他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却对我和大少爷的事心知肚明。之前他半句也没有提,我以为他不在意,毕竟大少爷已经去了,可我发觉其实他一直耿耿于怀,只是在忍耐罢了。 这件事上,你也要理解二少爷,没人能接受自己的夫郎心里有别人。 可大少爷毕竟救过我的命,如果我彻底将他忘了,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吗?况且他已经去了,偶尔缅怀一二,对活着的人又能有什么妨害呢? 武溪春诧异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如果二少爷对此有心结,那妨害可大了呢! 那些事已经发生,我又不是神仙能把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他想起来就要别扭,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话真不像你说的,你明知道他在闹别扭,不去安抚反而就此撒手不管,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二少爷? 江梦枕张了张口,有些答不出话来,武溪春不知道胭脂和朱痕的事,也不知道江梦枕的退缩是伤心后的自我保护,他和齐鹤唳之间,始终欠缺了缘分和信任,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在乎,生怕再一次敞开心扉后还会失望。 江梦枕此刻忽然发觉,他在意自己的尊严与情绪胜过齐鹤唳,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颓然地说:我确实不够喜欢他... 二少爷,怎么不进去?公子正在里头会客呢。 绛香见齐鹤唳直挺挺地站在屏风外,不由出声询问,齐鹤唳垂下眼眸道:他有客人我就不去打扰了... ...本也没什么事,别说我来过。他把手里的江南糕点胡乱塞给绛香,...拿去吃吧。 齐鹤唳心里发空,虽然他不敢奢望江梦枕喜欢他,但亲耳听到这话,到底还是颇受打击。他奔回藏书楼继续废寝忘食地看书,齐鹤唳急须入选羽林卫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抚平在江梦枕那里感受到的令人窒息的挫败感。 因北边在打仗,齐府的中秋节没有广邀宾客、搭台唱戏,只买了两篓肥肥的河蟹,开了一坛五十年陈的花雕酒,自家人办了一场螃蟹宴。 齐夫人眼见着齐老爷对齐鹤唳越发器重,心里又急又气,破天荒地叫了老三老四与幺哥儿一起上桌,想借其余庶子去分散齐老爷的注意力。江梦枕对面坐的是入赘的林晓风,虽说有丫鬟伺候着,但林晓风摆弄蟹八件的模样十分生疏,像是头一次用似的,江梦枕隐约记得他家是江南富户,心中暗暗奇怪。 江梦枕将脂腻的蟹膏和洁白的蟹肉剃在小银碟里,点上姜醋推到齐鹤唳手边,齐鹤唳拆蟹的手一顿,低声道:...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江梦枕轻轻一笑,这东西太寒,我胃里受不住,你帮我吃些。 既然不喜欢他,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齐鹤唳抿了抿唇,拿起温在热水里的锡壶,那你喝点黄酒暖暖身,酒里放了梅子,不苦。 看你们小夫妻这样好,我就放心了。齐老爷举起酒杯向江梦枕道:侯爷在前线拼杀、保家卫国,我等与有荣焉,这一杯就遥祝大军早日得胜! 多谢父亲。江梦枕举起杯沾了沾唇,他实是不胜酒力,在场的人近来亦不敢挑他的错。 鹤儿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你明日就要参加羽林卫的文比,为父相信你一定能入选,光耀我齐家的门楣! 齐鹤唳何时被家人如此期许过?这份迟来的父爱令齐夫人与齐雀巧恨得眼红,让齐鹤唳安慰又茫然,他正要仰头将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