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愣了一下,气得直发抖,她活了两世也没听过这样粗鄙下流的话语。先前以为吕朝隐够无耻了,如今看来,他简直算是君子了。 她因为羞耻和激愤面红耳赤,眼泪也突然迸了出来。 崔晏只带走了她一个,一旦进入他的营地,她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当年他便是趁她懵懂无知时,用花言巧语和武力压制诱/奸了她。 等她醒悟过来时,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可是悔之晚矣,他虽恨他,却更恨自己。 没人教导她,也没人保护她。秦姑虽和她亲近,却只是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不会去跟她讲那些隐秘的事。而她最信任的萧漪澜,从一开始便居心叵测。 他在她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她无处遁逃,最终在他将离京时答应了他的求欢,然而她并未体验到愉悦,只有痛苦和迷茫。 那时候她尚不知那样做了之后会怀孕,她以为必须要等到两个人成婚了才会有孩子,直到她迷迷糊糊做了母亲,才恍然惊觉。 “这才乖嘛!”耳边响起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他抓着她衣边的手指突然下移并肆意揉捏,“当年那么小,我一碰就痛,现在……” 怀真忍不住尖叫着挣扎,突然像疯了一样用头去撞,用牙齿撕咬。 崔晏未穿盔甲,手臂上差点被她咬下一块肉,他痛呼出声,急忙用力去捏住她的下巴,“再不放开我就把你扔下……啊!” 她顺势咬住了那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在他手背上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崔晏哀嚎着一把将她推下了马背,当他意识到盛怒之下竟将挡箭牌给丢掉时,已经来不及了。 敌军嘶吼着冲了过来,他无暇多想,急忙打马奔逃。 怀真摔得头晕目眩,马蹄声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她想要奋力爬起身却不能,好在有一队敌军切断了她身后的路,这才让她免于遭受崔家铁蹄践踏。 可她心中一片死寂,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他既然不愿露面,她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有人驱马过来,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殿下,您没事吧?”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她跳下马背,手脚麻利地割断了怀真腕上密密匝匝的绳索,“您不用再嫁给崔晏了,陛下驾崩了,娘娘也已殉国,如今的洛阳早变成了雍伯余和燕王的战场。” 那女子正想给她披上一件衣衫时,她却突然一跃而起,抢过马朝着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 怀真此刻不想看到任何人,无论陌生人还是故人。 耳畔嗡嗡作响,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 泪眼朦胧中面前只有滚滚烟尘,嘴里满是血腥味。 红日当头,她虽衣衫破裂却并不会冷。 反倒浑身都因为愤怒、耻辱和委屈变得燥热不堪。 她想着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才能雪今日之耻。她要自己砍下他的头,才能彻底化解心中的悲愤。 她从未像这一刻般,如此强烈的厌弃自己痛恨自己,她也恨那些摆布她命运的人,可是他们却已经死了。 她千里迢迢奔赴至此,想见的人没有来,想保卫的家也彻底沦陷了。 她不知道皇帝和崔晏究竟谁骗了谁,她只知道自己成了可以名载史册的笑话。 当日离京时皇帝说只要她启程,崔氏便会派出两路大军,一路支援崤函,一路拱卫京师。 恐怕他到死都不敢想象,他所依赖的外援,在荒野上被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