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萧郎也认识殿下呢?”董飞銮掠了掠鬓发,眼波流转神色妩媚,瞥了眼萧祁。 四人虽然各怀鬼胎,但只有谢珺一个人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另外三个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说起谎更是信手拈来,令人咂舌。 “既然你俩都不会划船,不如,我们调换一下位置。”萧祁提议道。 董飞銮立刻附和,怀真和谢珺对视了一眼,均无异议。 于是两只小舟并在一起,董飞銮过来与还真同坐,谢珺则过去和萧祁同乘。 怀真将酒水果品拿出来,分给大家享用,她瞥见萧祁腰间的长笛,起哄着让他再吹奏一曲,萧祁拗不过,只得应下来。 怀真又似笑非笑地望着董飞銮,“若是董善才能闻笛起舞,那该是何等盛景。” 谢珺讶异道:“这样窄小的舟中,如何起舞?” 萧祁正用帕子擦拭着长笛上的音孔,扬眉道:“别人恐怕不行,但阿鸾能效仿赵飞燕作掌上舞。” 董飞銮神色娇羞道:“如今不比当年,怕是不行了。” 最后实在拗不过怀真,只得款款起身,迎风而立,在清悦的笛声中舒袖做舞。 怀真斜倚船舷品着佳酿,谢珺执壶,隔船为她斟酒,他自己在外面是滴酒不沾的,怀真劝不过,只得作罢。 萧祁看到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颇不是滋味,一曲作罢便将长笛收回,气哼哼地坐下,对谢珺道:“你家这位公主可真厉害,我俩平白就成了为她助兴的乐师和舞娘。” 谢珺含笑望了眼怀真,转向他道:“你不就喜欢卖弄那些小计俩嘛,此刻应该得意才是。” “得意?”萧祁没好气道:“纵然是茶馆卖艺的,也得有个彩头吧?” 怀真抬手,正欲摘朵珠花或是钗子丢过去打趣他,却被谢珺抢了先,他从袖中摸出荷包,径直扔进了萧祁手中,“够不够?” 萧祁掂量了一下,冲怀真竖起了大拇指,“公主不愧是公主,竟能让小谢学会花钱。” 怀真诧异道:“他以前很吝啬吗?” 萧祁忙摆手道:“这倒不是,他家教太严了……” 谢珺生怕他说到自己的家事,慌忙朝他使眼色,萧祁会意,立刻便打住了,草草几句敷衍了事。 董飞銮拽了拽怀真衣袖,不满道:“那我的呢?” 怀真便从腰间解下一颗明珠,递过去道:“有劳了。” 几人正说笑之时,不远处传来丝竹之声,就见一艘纱幔飘飘的画舫驶了过来,船头党风而立的正是李荻和李晄等人。 “哎,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四人一直在一起。”萧祁连忙道。 怀真转头瞧着他,佯作无知,纳闷道:“为何?”又转向董飞銮道:“你俩方才去哪里了?” 董飞銮面颊微红,有些娇羞道:“游湖呗,四处转悠了一圈。” “我们也是。”怀真望了眼谢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既然都在这片湖面上,那就和一直在一起一样。” ** 是夜,怀真卸妆时将董飞銮召至寝阁。 屏退众人后,静默地望了她一眼。 董飞銮心里颇为忐忑,在她身后跪下为她拆散发髻,梳理着秀发。 怀真望着镜中,神色冷峻道:“你如今打算自立门户吗?” 董飞銮垂着头,羞愧道:“我只是想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先前你得知我和谢珺的事后,多么义正辞严啊,怎么自己倒和真正的萧家人打得火热?” “这不一样,”董飞銮忙辩解道:“萧祁他们那一脉是萧家旁支,嫡系差不多都死绝了,论起来跟萧家的关系,你的三郎可比他亲多了。” “为何突然想找后路?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旧相识?”怀真皱着眉问道。 “这可就多了,”董飞銮淡淡道:“我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你若想用这个来轻贱我,大可不必。” 怀真无话可说,叹道:“少在我跟前阴阳怪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