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袍,腰间系着鎏金双鱼缀,体态袅娜,端庄温婉。 趁着李荻同郑家二女寒暄,怀真忙拉过杨寄容问道:“其他人呢,还没到?” 杨寄容上下打量着她,笑容可掬道:“在钓鱼呢!” “你瞧着我笑什么?”怀真疑惑道。 “殿下和我一样,都做寻常打扮,我颇感欣慰,故而开怀呀。”杨寄容满面喜悦道。 她隐约猜到怀真的用意,还担心她今日盛装华服打扮地明艳照人,用美貌和气势压她一头,那就显得太没格调了,还好她并未让自己失望。 李荻像是有意要结交郑家姐妹,也不知道是帝后的暗示,还是她自己的小心眼。 怀真看出了她的意图,便领着其他人跟着杨寄容先进去了。 “今日园中设烤鱼宴,五位郎君兴致颇高,一早便坐在水边比赛垂钓了。”杨寄容兴高采烈道。 “五位?”怀真纳闷道:“都谁呀?” “除了三哥、陆郎、萧郎、霍郎,还有程郎。”杨寄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程郎可是我姑母请来的,他是太尉大人的外甥,新任秘书郎,名叫程循。”杨寄容解释道。 霍郎是霍家阿骧,也就是李荻的未婚夫,将来也算是亲戚,请他倒也无妨。 但京中世家子弟众多,她不可能谁都认识,比如这个程循,便从未听过,不知皇后为何自主主张邀请外客,李荻竟也没同她说一声。 父皇驾崩后,她便再未去过秘书监,并不知道那边的主管官员换人了。 尚未等怀真开口,旁边的李晄却是若有所思,冷哼了一声。 怀真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角挂着几分玩味的笑,便扯了扯他袍袖,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仰头望天,加快了脚步,领先众女往钓台走去。 怀真琢磨了半天,实在是一头雾水。 待得众人来到钓台下时,李晄已经带着五人过来相迎了。 陆琨潇洒不羁,萧祁温雅出尘,霍骧英姿勃勃,谢珺沉静内敛,只有一位宽袍广袖做文人打扮的男子从未见过,但他面如冠玉沉稳端方,年约三旬上下,无法分辨他是不是杨寄容口中的程郎。 但是片刻间她的疑惑便消了,众人见礼毕,那位文士装扮的人便上前一步做了自我介绍,正是秘书郎程循。 “微臣虽与殿下素未谋面,但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程循上来就是一顿吹捧,把怀真夸得晕头转向摸不着北时,才说出他对怀真的了解是基于她所借阅的书籍。 这一年来都是陆琨和萧祁借着散值的机会,来往秘书监帮她借书还书的,有时候的确会多带几册她感兴趣的书籍,由于每次相见时楚涟都虎视眈眈地从旁盯着,所以都没机会多说几句,便也没顾得上问是谁帮忙找的书。 她忙将眼神投向二人,陆琨郑重点头,萧祁含笑道:“的确多亏了程兄,殿下,您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程兄曾为了替您寻书,牺牲了两次休沐。” 怀真正同程循客套时,突然想起来什么,暗中抬眼去找,就看到谢珺不远不近的站着,脸都快绿了。 容娘正眉飞色舞地同他说着什么,但他全程像一根木头,毫无反应。 怀真心下痛快,佯装未察,继续和程循热络地说着话,“前次那本《永和明诏》似有缺漏,不知道先生能否找齐完整的抄本?” “前朝之物,多有损毁,殿下能看到残卷已属幸运。目前为止,微臣尚未见过完整收录……” “公主,我们方才钓到一条二尺长的红鲤鱼,您快来瞧瞧!”谢珺突然横过来,打断了程循的话,举着双手有些滑稽的比划道。 “谢校尉,”程循不悦道:“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处哪有红鲤鱼?明明是灰草鱼,也没有二尺长的。” “哦,在下有眼疾,分不清红灰,多谢指教。”他淡淡道。 程循挑眉道:“纵使分不清颜色,难道谢校尉连草鱼和鲤鱼都分不清?” 谢珺敷衍道:“惭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