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某句话引起的。 他记得自己没有说什么异常的话,而唯一的不同,只有三个字:“宁时亭。”这是他第一次在白狼神的殿堂里提起他的名字。 会是因为这个吗? 顾听霜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重,然而天已经黑尽,再追查下去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顾听霜在金脊和另外几只成年狼的护送下回到了王府。 一进入香阁院子,顾听霜正想找葫芦过来交代事情时,迎面却看见了裹着小披风出门的听书。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听书的脚步很急,也没看到他从世子府的方向过来。或许是以为周围没有人了,这只小小的冰蚍蜉脸上不是见过故人后的高兴,而是某种肃然老成得近乎于成人的冷气。听书的神情异常凝重 宁时亭的房间在二层靠窗,窗里亮着灯。 顾听霜看了看听书离去的方向,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小狼走在他前面,屁颠屁颠地拱开了门。“嘎吱”一声吼,果然就见到宁时亭从窗边回过了头。 他显然是刚刚目送了听书下楼出去,见到他回来时有些意外:“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臣方才没有在院子里看见您。” “学的小狼窜墙根儿走,你自然是看不见。”顾听霜无视了小狼窜起来扒他的裤腿的行径,问他,“你又赶那个小孩儿走了?我看他又像是快哭了。” 宁时亭说:“殿下何出此言?听书刚走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对上顾听霜的眼睛后,宁时亭又犹豫着说:“该不会是……还是在生我的气吗?” 顾听霜一眼瞧见宁时亭桌上多了一方银线绣的手帕,凑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他并不是很在意宁时亭到底跟听书那个小屁孩说了点什么,他只是例行关心一下猎物的状态而已。 顾听霜伸手将帕子轻轻展开,见到上边是绣好的一副水墨山河,他觉得好看,对宁时亭说:“这个我要了。” 宁时亭抬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门儿:“这个东西殿下就不要跟我抢了,是听书送来的。殿下若是喜欢,隔天我再为您画一幅绣样,让人绣好了给您。” 顾听霜奇道:“你还会画绣样?” 又说:“那你给我画个绣样,我要三幅,内容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总之都是捡别人的漏罢了。宁时亭给别人做酥,才会想起给他做一份,宁时亭会给别人画绣样,他也可以跟着要几幅画回来。 宁时亭说:“是,殿下。” “他跑这么远偷偷摸摸地过来,就为了给你送这个东西?”顾听霜说,“我本来以为你们主仆两个今日有许多叙旧的话要说。”并且差点已经然葫芦另外准备一个他和小狼的房间了,却没想到听书走得这么早。 “嗯,他说家中还有事情,不便多留。他现在是百里家的小公子,有些事要忙也是应该的。”宁时亭说。 顾听霜说:“你们以后若再要见面,还是提前通传,正式一些比较好。你现在已经被各种人盯上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和百里一家往来过密的罪名,你就是有几百条命,也不够给我爹当替罪羊的。按现在的情势,仙帝也还没到非要动我爹的程度。到时候问责起来,我爹罚的只会是你,你自己掂量清楚。” 宁时亭说:“——我知道,他还是孩子心性,这些方面不太懂,只是这一次而已。剩下的,听书会听我的,过继到百里家中一位隐士门下,到时候不涉朝政,等冰蜉蝣身体发育,褪骨长成的时候称病,那么就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他也就能光明正大地回来看望了。” “鲛人,你说这么多,没问我允许了吗?”顾听霜眼里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这个家谁说了算,你不会现在就忘了吧?” 宁时亭赶紧说:“臣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问殿下的意思。请问世子殿下,听书以后或许会时常来叨扰,这样准吗?” 顾听霜这才满意,说:“准了。” 宁时亭抿嘴笑。m.MmCzx.CoM